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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實非人力所能左右,冬月終是來臨,好在他已決定尋個落腳的地方躲過這個冬天,安穩的候著與那個孩子的初見。

翻看過前後五百里的區域詳圖,在那密密麻麻的地名中,他一眼便相中了永安鎮,不看它依山傍水的清幽雅緻;也未留意它的人口稀薄,民風淳樸,他只是單純喜歡它的名字,永安永安,永世長安

遣人在永安鎮給他買了戶獨門小院,先前他藉著買黍米的機會與去永安鎮的人會面,那人稟明院子已買好,位於永安鎮之東,依山而建,去年落成,房主舉家北上,如今已遵著他的吩咐收拾妥帖。

雪歌拎著鑰匙沿路回返,略略盤算,若稍微趕趕路,想來明晚兮若就不必縮在輜車裡苦捱了。

想起兮若,不免想起幾日前她信誓旦旦的說要給肚子裡寶寶再找個爹爹,他們軒轅氏一族,認不清親爹的情況時有發生,可不相干的人想要撿個現成的便宜,那是絕無半分可能的。

她果真是個蠢女人,如果不是極幸運的懷了墨羽的孩子,他早就宰了她了,以為他會吃醋,可能麼?

再者,墨羽都沒他生得好看,更不會煲肉粥給她吃,她到哪裡能找到比他好看、比他體貼的男人呢?那個呆子女人,天真的笑死人了

輜車停在河畔,她一身粗布襖裙立在車前,笑得嫵媚動人,嘴角的梨渦深刻媚惑,雪歌駐足,臉上現出愕然——她、她竟然、竟然對著一個男人笑成這般模樣

眯眼將背對著他的那個男人細細的打量一番,頭頂胡亂挽了個髻,用一根削得粗糙的竹簪子彆著,四周七零八散的垂了些碎髮,髮絲枯黃,沾了些乾草渣子,身上穿了件半長不短的粗麻胡服,已分不清楚這胡服原本是黑色的還是墨藍的,邊口開了線、散了花,腳上踏著雙不合時令的破草鞋,隱約可見漆黑的後腳跟。

那個男人,個子比他矮半頭、形容這般邋遢,即便看上去比他壯碩許多,可一定沒他本事好,看那男人手中拎著鏽跡斑斑的破刀,想是個練過的,如果他們兩個打起來,他也有十足的自信能將其一擊斃命,他已經瞄上那個男人的後心窩子了。

也就在雪歌現出殺意的同時,兮若偏過頭來看向他這裡,臉上的笑容霎時凝滯,隨即輕蹙眉頭,似心事重重一般的望著他。

許久,那個男人才覺察出異常,循著兮若視線回頭,令雪歌得見其真容。

這一看,更是叫雪歌心生不滿,這個男人,扮相邋遢也就算了,長得在他看來還這麼猥|瑣,瞧瞧他那雙呆滯、渾濁的三角眼,那一馬平川的鼻子,那開裂的厚嘴唇子,還有那張看不出本色的臉,這模樣,她還對著笑?

兮若終於出聲,“這位大哥,我夫君回來了,你想去哪裡,問問他吧。”

她那般自然的說他是她夫君,這令雪歌感覺受用無比,適才疾步走到兮若身邊,展臂宣告所有權的攬住兮若肩膀,與她貼站在一起,看著眼前的邋遢男人,聲音疏離道:“兄臺要去哪?”

邋遢男人靜默了老半天才含糊道:“哦,你家娘子長得像仙女一樣好看。”

雪歌頷首道:“當然,她長得難看,在下也不可能娶她。”

兮若側過頭瞪著雪歌,他回了她一個溫柔多情的笑,眼底卻隱隱透出不滿,兮若撇撇嘴,轉過頭不再看他。

對面男人看著兮若和雪歌眉來眼去,喃喃道:“我以前也有過一個漂亮的女人,不過,漂亮的女人很不好養活,她被我養死了。”

兮若錯愕的看著這個男人,雪歌卻皺起了眉頭,心頭籠上陰霾,渾身透出冷然,森然道:“兄臺到底打算去往何處?”

那男人還在喃喃著:“生個孩子都能生死了,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那個蠢女人還說要給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呢,最後半個都沒生出來,真蠢可笑至極”到底沒回答雪歌的問題,一邊唸叨著,一邊又哭又笑的走了。

雪歌見那男人離開,倒也沒去攔著,陰霾更甚,沉著臉的走進輜車,在這個時候,遇上了這麼個人,說了這樣一番話,怎能不叫他心煩意亂,看了眼窩在笸籮裡睡覺的小花,咬牙道:“改天讓你睡得夠,最好是一覺不醒。”

小花聞聲睜眼,身子更往毛絨毯子下縮了縮,兮若跟著他上車,疑道:“你怎麼了,莫不是去買東西時被人嘲笑了?”

雪歌徑自來到床邊坐了,抬眼瞪著尾隨他進來的兮若,森森然道:“笑得那麼難看,還敢在野男人面前笑得花枝亂顫的,真丟人。”

兮若反駁道:“才沒有呢,那個大哥說我長得很好看,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像仙子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