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臉上,拂開溼發,順手將人皮面具揭了下去,露出那張與面具天差地別的絕豔容顏。
小花縮在笸籮裡,一雙肉呼呼的小爪子扒著笸籮沿,將即便剃了毛還是圓滾滾的小腦瓜枕在爪子上,偏著頭好奇的看著落在眼前的帛帶,它覺得這根似乎在哪裡見過,想了好久方憶起今天兮若頭上的髮帶也是這個樣子的。
仰頭向上看去,瞧見雪歌已恢復成先前的好看摸樣,小花抬起腦袋看著自己將將生出毛茬子的爪子,大眼睛裡復又凝上一層水霧,對雪歌愈發將它往難看裡禍害,而他自己卻恢復成好看的樣子表示出極大的不滿,且往更深層次猜想,雪歌這麼做,一定是要用它的醜陋烘托他的俊美,實在是用心險惡——險惡至極
髮絲散開後,雪歌稍顯遲疑,繼而將瑩白長指探向襟口,手過襟敞,玉膚漸現,小花慢慢直立起身子,瞪圓了眼看向雪歌,須臾,溼漉漉的長衫並內袍滑落,堆在雪歌腳邊,小花瞬間將先前已經很圓的眼睛瞪得更圓,嘴巴也張開了,愣愣的盯著雪歌線條優美的肌理,嘴角隱見晶瑩滾落。
雪歌清冷的視線淡淡的掃過小花,令其頃刻魂歸原位,迅速趴回笸籮,且抬起爪子矇住頭臉,以前它還可以用尾巴遮掩一下的,如今的尾巴毛茬子稀稀拉拉,別說是遮住它那照比同身形大小的獸類圓潤寬厚許多的臉,就連那一對太過招搖的大眼睛也藏不起來了。
小花縮頭縮腦的等了許久,未曾聽見有什麼響動,微微掀起一隻小爪子,偷偷向床邊看去。
幔帳輕擺,雪歌的手從兮若臉上落寞縮回,漫不經心似的撫上自己的臉,緩緩的直了身子,喃喃道:“難道真的沒人氣了麼?”
小花不解的偏了小腦袋窺著雪歌,聽他繼續自語著:“我以為至少——至少還是……”
雪歌那‘還是’之後的話小花沒等到,它先前窺得投入,待到發現雪歌向它探手的時候,想逃已經來不及,肥短的四肢在半空中亂划著,聲音現出嗚咽,每次被雪歌這樣捏了後頸子拎起都沒好事,且今夜的雪歌看上去十分怪異,叫小花愈發覺得毛骨悚然,隱約可見它那身那新冒出來的毛茬子剎那間一根根筆挺的自立了起來。
小花可憐兮兮的望著雪歌,可雪歌並不看它,兩三下將兮若給它‘穿上’的小衣裳扒了個乾淨,隨後將它貼近他的胸腹間,聲音不復冷淡,追問著:“會不會冷?”
之前被他攬在懷中,隔著他的衣衫和它絨絨暖暖的毛,現在他與它可是‘肌膚|相親’著,秋夜本就涼著,他那身子又格外的冰,如何會不冷,小花誠實的打了個寒戰,算作回了雪歌的問題。
雪歌沒將它丟擲去接受風吹雨打,他只是垂了視線,緩緩的扯了個笑容,喃喃道:“原來當真是妄想”
他說過那話之後,撩起棉被一角,將光禿禿的小花塞到了兮若懷中,隨後轉身出了輜車,他記得兮若說過和小花貼靠在一起,他們兩個都暖和了。
那晚,小花窩在兮若懷中,聽著車外風雨飄搖,未見雪歌再回到兮若床畔,一夜不得安寢。
那晚,雪歌立在滂沱大雨中,卻體會不到傳聞中的冷寒,他過去從不在意自己身體的麻木,以為早已看淡,今日方知,那只是自己的以為罷了。
天亮之前雨停了,想是更冷,雪歌依舊是沒有感覺的,澀然一笑,回到輜車將自己打理整齊,兮若醒來後,他已叫人看不出異常。
兮若捧著熱乎乎的肉粥,得意洋洋的看著雪歌道:“原辰,我昨晚夢見了一個長得漂亮的不像話的男妖精覬覦我的美|色呢?”
雪歌垂著視線,平淡無波道:“你確定那妖精不是個眼神不濟的?”
兮若將直視轉為斜視,冷哼道:“我還夢見他脫|光了,要和我睏覺呢?”
雪歌確定兮若昨晚未曾睜過眼,心中已是幾番思量,面上仍是一派淡漠,“當真飢不擇食。”
兮若很是生氣,將手中的碗憤憤塞到雪歌手中,怒道:“你都不在意麼,都不會表示一下醋了麼?”
雪歌看著碗內還餘多半的粥,改為一手託碗,一手執了羹匙,漫不經心似的點了點頭,“嗯。”
兮若咬牙切齒,“原辰,我一定會給寶兒再找一個又好看、又體貼的爹爹帶回來給你瞧瞧。”
雪歌將盛了粥的羹匙送到兮若嘴邊,仍是一派淡然,道:“正好,你出去拐了瞎眼的傻男人回來,我將他剁了煲粥給孩子補身子。”
第一卷 初見 第一三九章 你吃醋了
第一三九章 你吃醋了
四時遞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