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柳柳的聲音很輕,兮若聽得並不真切,不過她看著紀柳柳縮回的手,總有幾分怪異的感覺,其實那隻手細長白皙,可配著紀柳柳這般水樣的女子,總顯得有些突兀。
“將夫人攙回去。”
紀柳柳輕聲吩咐著身後帶來的婆子,這些婆子的手腳很是利索,動作照比當初莫提帶著的那幾個也算輕柔,可還是令兮若痛苦的咬緊了牙關。
紀柳柳走在前面,到迴廊拐彎的時候,回頭瞥了兮若一眼,隨即顰緊描畫的完美的眉,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凝重了起來。
兮若被安放在床上之後,紀柳柳捏著顆紅色的藥丸坐在了床畔,媚聲道:“公主,將這藥丸吃下去,身子會舒服些。”
看了一眼那顏色豔麗的藥丸,很久之前,靜修師父曾同她說過的,德昭皇帝很喜歡研究毒藥,且喜歡用色彩代表毒性,顏色越是豔麗的毒性越大,兮若勾了勾嘴角,虛弱道:“若我不吃會怎樣?”
紀柳柳臉上的媚態沒有絲毫變化,倏地伸出了手捏上了兮若的下巴,笑道:“將軍吩咐過,公主不吃,由妾身親自服侍公主吃下去。”
說罷將那藥丸塞入兮若的口中,隨後竟俯下了身子,嫣紅的唇輕輕擦過兮若蒼白的唇,少許胭脂留在了蒼白的唇瓣上,紀柳柳直起身子之後,看著兮若半染胭脂的唇,目光中透出幾分迷茫。
這樣的刺激太過強烈,墨羽是禽獸,紀柳柳是變態,管那藥丸是不是致命的,兮若也不再細細琢磨,硬生生的將它幹吞入腹,不多時便感覺腦子混沌了起來,徹底昏厥前還想著不記得何時似乎聽墨羽說過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的……
她想自己大概是在做夢,要不就是死了之後,靈魂出竅到了極樂世界。
她記得清楚,之前身上溼粘劇痛,現在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好,晨曦柔和的落在床前,清新的味道環繞著她,最主要,身後的胸膛舒服的令她想就這麼一直倚靠下去——直到天長地久。
胸膛?愕然回神,就算她當真變成鬼魂了,也沒與誰定下過生死相隨的誓約,怎麼會有溫暖的胸膛供她休憩,猛地側過身子,一眼跌入那望不見底的深邃眸子中,他臉上的笑容比他的胸膛還親切,低沉柔和的聲音徐緩道:“真貪睡,這麼晚才醒。”
“墨羽?”
她的聲音拔高了幾分,身子也顫抖了起來,奈何掙脫不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知道自己遠不敵他,倒也不再浪費體力,抬眼對視,總覺得他溫和的笑比暴戾更讓她惶恐,不禁脫口道:“你又想耍什麼詭計?”
戴著烏金戒指的食指輕輕滑過她的鎖骨,最後停在她頸側躍動的血管上,他臉上的溫和不變,輕笑道:“若兒當真讓為夫傷心,為夫只是突然間發覺自己開始有些喜歡若兒了,才會情不自禁的守在這裡等若兒醒來,若兒卻要揣度為夫的一片真心。”
那一聲聲的‘若兒’令兮若感覺寒毛直立,他若是對她有真心,那黃鼠狼也能不偷雞了,嗤笑一聲,不屑道:“我不小了。”
他微微傾身貼向她,那清新的味道突然明朗了起來,令她一愣,心中暗道:原本這色胚也可以有這麼幹淨的味道,不染脂粉味的色胚,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為夫知道若兒不小了。”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廓,聲音低柔中透著一絲魅惑,他的手也離開了她的頸子,說話間罩上了她胸前的渾|圓,在說那句‘不小了’的時候還輕輕的捏了捏。
兮若身子打了個顫,沒有立刻伸手掃開他不安分的狼爪,反倒是轉回頭去看向房門。
墨羽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大笑出聲,擱在她腰間的手臂微一使力,將她的身子更往他的懷中帶了帶,收了罩在她胸|前的手,扳過她的臉,在她不及反應時,吻上了她的唇,輾轉廝磨,濃情蜜意的好像是一對愛得深沉的戀人般。
這個男人不可能當真對她好,他的每一張笑臉背後都藏了百個算計——兮若知他,卻並不掙扎,紀柳柳讓她順他,雪歌也是如此的要求,人經了苦之後總要有些記性,縱然掙扎也無法得逞,他樂意演戲,她便陪他,端看他還能將她逼到何等境地!
軟滑的舌攜著一絲淡淡的藥香滑進她的口中,她只是閉緊了眼的承著,木頭一般的,久了,也便讓他覺得無趣,隱忍了怒氣離開她的唇,對上了她的眼之後,竟從容優雅了,笑道:“或許有那麼一日,我倒是希望能看見你如其他女子一般對我痴迷。”
她這樣冷淡的性子,縱然再是痴迷,也萬萬不會出現如鳳仙桐一般的表現,自然,這話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