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在肉體上羞辱她,還要在精神上折磨她,他不是人,是個覺得染毒的血很美味的嗜血惡魔!
此刻的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不過聽得清楚,那個尖銳的聲音像針一樣直戳著她的心窩子,雖未正式打過照面,卻知道說話之人便是墨府總管莫提,他主僕二人在此一唱一和,把這出抓|奸在|床的戲碼錶演的淋漓盡致,就算墨羽沒點她啞穴,想必她也沒辦法替自己辯解。
春兒快莫提幾步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前,抖著手拉了薄被將兮若汙穢不堪的身子遮住,低低的嗚咽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莫提帶了幾個粗壯的婆子快步上前,兮若偏過頭看他,五十上下的年紀,面相清癯,尖翹的下巴上光禿禿的,混沌的視線中盛著和墨羽一般無二的恨意。
他遞了眼神給身後的婆子,這幾個婆子也是八面玲瓏的主,快步上前兩個異常粗壯的將春兒如拖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
莫提居高臨下的以輕蔑的眼神看著兮若蒼白的臉,冷哼道:“夫人,不管你在宮中是如何荒唐,可如今是將軍的人,就要遵我將軍府的規矩,這等丟臉的事情也做得出來,便是老奴這下人也瞧不起你,你與紀夫人簡直是雲泥之別,和她平起平坐,實在委屈她了。”
兮若聽他暢快的貶低她,並不覺得委屈,如今他們合起來耍弄她,她沒必要期期艾艾的令他們開懷,嘴角勾了一抹笑,這麼多人大費周章的表演給她看,撇開此刻身上的痛楚,這也算得上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了!
莫提說罷,見兮若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痛苦,反倒噙著笑望著他,先是一愣,隨即青了臉,聲音抬高了八分,啐道:“果真是皇宮裡出來的,這個時候還能恬不知恥的笑,來人,抬出去處理乾淨,送祠堂家法伺候!”
那幾個滿臉不屑的婆子應聲而上,用那沾了血汙的薄被將她連頭帶臉一起矇住,打橫扛了出去。
顛簸了一陣,進了一間陰冷的暗房,被子一散,將她摔進一個大浴桶中,幾個婆子七手八腳將癱軟無力的兮若像物品一樣清洗乾淨,卻沒有立刻撈出來,兩個婆子分別擒住她的胳膊,兮若咬唇抬起頭來,對面不知何時多了個衣著精美的婦人,手中端著一碗藥湯,迎著她走來。
那婦人見兮若抬眼看她,冷笑道:“夫人,咱們家將軍大人可不會做那蝕本的買賣,替人養子的事情莫說是咱們家將軍大人,便是老身也不會同意,以防萬一,這藥你還是乖乖的喝下的為妙。”
兮若嗤笑一聲,目光帶著同樣的不屑掃過婦人手中的藥湯。
那婦人見兮若如此表情,臉色一沉,上前一步,伸手卡住兮若的下巴,硬生生的將那藥湯灌進了她口中。
藥還是滾燙的,滑進喉嚨,火燎燎的痛,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陣痙攣,待到婦人鬆開了她的下巴,兮若立刻咬緊了唇,將呻吟吞入腹中,靠著桶壁深深淺淺的呼吸。
那婦人看著倔強的兮若,臉上的不屑慢慢收斂,猛地轉過身去,揹著兮若下令道:“汙穢之物不得入祠堂,仔細收拾,送進祠堂。”
婆子異口同聲的應道:“請莫夫人放心。”
第一卷 初見 第二十一章 濃情蜜意
僅著單薄的素服,跪在偌大的祠堂裡,上方的祖宗靈位全用黃緞子蒙著,看不見姓甚名誰。
咬牙挺過莫提那二十荊條,身上、口中全是火燎燎的痛感,好在他們打完之後就離開了,這裡只留下她一個人,垂著頭看著膝下打磨的光可鑑人的冰冷地面,心中暗歎這些人當真刻薄,連個蒲團都不給她。
先前倒還能勉強支撐,可後來身子實在受不住,搖了幾搖,昏倒在地上,沒人過來尋她用飯,直到天色陰沉,紀柳柳才款擺著腰身,前呼後擁的進了祠堂,兜頭冷水將她澆醒。
再無一絲力氣,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發上猶滴著水珠子,擋住了視線,好像一切都籠在薄霧間,朦朦朧朧的的如夢似幻——若然是夢,他日醒來,定不願憶及。
紀柳柳在兮若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掃開兮若額前的碎髮,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嘖嘖有聲道:“多標緻的人,何必自尋苦吃,順著些,對公主有好處。”
兮若心頭一緊,這話竟不是第一次聽見,如何順?柔順了他就不會算計她麼,她是不信那禽獸不如的墨羽會輕易放過她的,緩緩的勾起了嘴角,梨渦深刻了起來,她竟能說話了,那聲音不像她的,“我沒做錯什麼。”
紀柳柳停在兮若額間的手一頓,隨後緩慢的收回,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兮若,喃喃道:“或許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