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早已和那個玉人成親了呢!”
墨羽不甚在意道:“與他成親對張皇后來說並無好處,且有可能直接害死她唯一的心頭肉,以張皇后的性子,這樣蝕本的買賣,她斷不會做的。”
先前他們的話兮若還是多少聽進去了一些,可之後他們又說了什麼,兮若卻沒再往心裡去,她的視線完全被憑欄而望的紀柳柳勾去了。
兮若從舫樓中出來的時候,紀柳柳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眺望,此刻還是一般無二的姿態,甚至臉上的表情都與方才相差無幾,可就是這般一致的表現才令兮若感覺詭異,她的發真長啊,落下的那縷快極膝了,藕荷色的衣袖在清風中盪出絢爛的花痕,傾城傾國的媚,可是,為何覺得前一刻值得她信任的紀柳柳此刻這般的陌生了呢?
第一卷 初見 第五十四章 當真暈了
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一個人久了,即便沒有所謂的心有靈犀,也會引起注意的,紀柳柳終於轉過頭來,依然滿是風情的笑,可那雙眼卻不再盈著若有似無的綿軟情誼,視線清澈通透——非但是情誼,便是先前那一絲莫可奈何的落寞也不見了,兮若一愣,也不過片刻時間,這個改變也太大了點。
紀柳柳看見兮若眼底的懷疑,臉色微變,須臾便用媚態掩飾了異樣,身姿娉婷的擠開牟刺,貼到墨羽身側,伸手輕勾住墨羽的手臂,用那酥到骨子裡的魅惑聲音柔柔道:“將軍大人,人家總歸也是遠道而來的貴客,怎好一直站在這裡吹風,事後要說將軍大人不懂待客之道了。”
印象中紀柳柳的舉手抬足全是風情,此時兮若並沒有對紀柳柳是怎樣的形容過多的關心,她的視線完全膠在那勾著墨羽的手上了,雖然只露出半截手指,可依舊能想象隱在袖擺下的手該是多麼的完美瑩潤,指尖大紅的蔻丹十分招眼,這手和當初給她刺羽毛的那只是一般無二的,一陣悚然,身子不由自主打了個顫,兮若竟不敢抬頭再去看紀柳柳了。
墨羽將兮若攬在懷中,兮若身子的輕顫自然沒逃過墨羽的覺察,他微微偏過頭,鎖著眉頭問她:“怎麼了?”
兮若扯了抹虛應的笑,柔順應道:“身子不舒服。”
他知她虛掩,卻還是順了她的回答說道:“既是不舒服,就讓侍婢攙著去歇歇。”
正合她意,輕輕點頭,這次的笑透出了幾分真心,梨渦嬌俏可人,“也好,我去歇會兒。”
兮若不曾抬頭,自是沒注意到身邊幾人都是什麼表情,墨羽眼底有絲迷茫;牟刺眼中閃過驚豔;而紀柳柳,卻是一片錯愕後的瞭然。
當今之世,這牟刺算是個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站在鳳家的立場還是擔著墨羽夫人的名頭她都不該怠慢,可又沒人給她介紹,她也沒必要對這個以貌取人的紅毛公雞表現出如何熱絡,因此不過是禮貌的對牟刺點了點頭,然後由著春兒攙扶著向舫樓裡走去。
心裡亂作一團,有對紀柳柳的懷疑,還有方才見過玉雪歌之後怎麼也壓不下的落寞,雖不想去猜測,可不經意時便忍不住繞到那清荷的故事上,她既望著他是去看那個清荷的,卻又希望清荷對他來說沒什麼的,這般矛盾的念頭,是真真的磨人。
墨羽這畫舫絕對是用來享樂的,有廳樓可供歌舞賞玩,也有客艙供人休憩,給兮若備的這間透著濃濃的閨房氣,架床上掛著淺黃色的帳子,同色的流蘇墜子鑲邊,架床另外一側靠近艙窗的位置擺著一張貴妃椅,貴妃椅邊還有一個鏤花三足幾,几上擱著幾樣果子。
先入為主的看法令兮若又對墨羽生出了幾分怨念,春兒要扶她去架床上休息,兮若卻違了春兒的想法,脫開了春兒的攙扶,直接倚著貴妃椅坐了,明知不可能,卻還是抬眼遙望了遠處碧波萬頃,幽幽的嘆。
春兒有些莫名的看著兮若面色悽楚,許久,小聲試探著問道:“殿下是暈船了麼?”
兮若陷在神遊太虛中,猛然聽見春兒出聲倒是微微有些驚了,輕撫著胸口收神之後,凝眉尋思半晌才懂了春兒的疑問,淺淺的一笑,似回答春兒,又似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想是真暈了。”
春兒聽兮若如此回答,不掩緊張的碎碎道:“殿下早先便知道公主一直養在山中,定是沒怎麼經這水陸的,好在上這畫舫前奴婢曾打聽過,據說駙馬那裡是有防暈的藥的,殿下稍等,奴婢這就去給殿下求來。”
兮若看著春兒一臉的緊張,發現曾在宮中維持的那種還算親近的相處越來越淡了,先前春兒也是戰戰兢兢的,可私下裡卻是應著她的要求以較為平淡的‘您’相稱,如今,非但是在人前,便是這人後也要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