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在馬路上的莫相離突然鼻子發癢打了個噴嚏,她搓了搓手臂,又繼續往前走,這個時段真是個矛盾的時段,光明未退,黑暗未至,整個大地隱在這樣的灰色中,連帶心情也染上了灰暗。
她又試著拔了一遍景柏然的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她很擔心他,如果知道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肯定不會鼓勵他去見伊莜最後一面,他現在該多麼傷心啊。
電話一遍一遍地打,卻始終沒人接聽,莫相離無奈嘆息,按開簡訊,迅速編輯了一條簡訊傳送過去,“老公,我永遠在你身邊,愛你的離。”
安慰對他來說只會是多餘的,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讓他明白,他不是孤單一個人,他的痛苦他的悲傷都有人陪著他一起體會。
莫相離將手機收回包裡,又嘆了一聲,無意識地向前走去,她一心想著心思,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著她,她越走越偏,等她意識到自己走進了一條無人的深巷裡,她揉了揉眉心,輕斥自己:怎麼就失魂落魄到這種地步?
她剛要回頭,身後卻突然伸過一雙又黑又粗糙的大手,莫相離慌忙要將來人的手格開,卻被那人將手反剪在身後,口鼻立即被人捂住,她“唔唔”兩聲,想要掙脫那人的手,卻抵不住意識漸漸模糊。
那人眼見她的身體癱軟著向地上倒去,獰笑著鬆開了她,莫相離意識消失前,出現在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刀疤臉,他眼底深刻的噬骨恨意讓她心尖一顫,卻再也抵不住藥力,昏死過去。
景柏然開著車衝出醫院,他的神智全放在伊莜說的那句話上,她說他恨錯了人,他的生母另有其人。他不相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伊莜是他的親生母親,並將恨她做為支撐自己的動力,如果此時有人告訴他,其實他一直就是被矇在鼓裡那個,這讓他情何以堪?
車衝上馬路,他將油門踩到最底,邁巴赫就像是弦上的箭一樣**出去,他的心亂極了,他要藉著飆車的快感來平息自己心中的慌亂,可是車速提上來了,他的心卻更亂了。
當年伊莜充滿恨意的對他說:你就是一個雜 種。有哪個母親會這麼罵自己的親生孩子?當時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伊莜那麼恨他,現在彷彿都找到了解釋,原來他從始至終都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才會肆無忌憚地傷害他。
豪門少奶奶:014
車窗外,景物不停的向後退去,風自徜開的車窗灌進來,吹亂了景柏然的發,也吹亂了他的心,放在手邊的手機鈴聲一遍一遍響起,他沒有心情去接,只是將油門踩到底,邁巴赫尖囂著在公路上賓士,他的眼神冷靜得可怕,像極了來自地獄的撒旦。
他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的車,等他停下時,已經到了海邊,海風劈頭蓋臉的吹來,他混亂的思緒才逐漸清晰,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他漸漸冷靜下來,再看副駕駛座上空無一人,他如醍醐灌腦般猛然清醒過來。
他將阿離一個人丟在醫院了?!他連忙拿起手機,手機上有30幾通未接電話,多半來自莫相離,還有幾通是來自保全公司,看完未接電話,手機上還有一條簡訊,他迅速按開,手機上出現一條簡訊,簡短的話,卻讓他感覺到她的關心就在身邊。
他怔了怔,又連忙拔通莫相離的手機,一聲接一聲地嘟嘟聲讓他握起拳頭,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催促,“阿離,接電話,快接電話。”可是他一連拔了好幾通,都沒人接聽,他又立即拔回別墅,這次接電話的是英歡。
“媽媽,阿離回去了沒有?”景柏然急切問道。
“沒有啊,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英歡聽出他聲音裡的焦灼,難得的又多問了一句,“你們吵架了?”
“沒有,媽媽,我先掛了,回去再說。”景柏然掛掉電話,神色間的著急已經掩飾不住,他此刻方覺得如坐針氈,她的電話打不通,她又沒有回別墅去,她會去哪裡?
想起一種可能,他連忙拔通了保鏢的電話,嘟聲後,電話彼端傳來問好聲,景柏然直入主題,“龍哥,我老婆哪裡去了?”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失笑,揶揄道:“景總,你可真幽默,你老婆不見了怎麼找上我呀,下午我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也不見你接,這會兒才知道著急了?”
景柏然沒功夫跟他瞎扯,“我老婆的電話打不通,人又沒回別墅,我不向你要人我向誰要人 ?'…99down'”
對方是徹底對他的胡攪蠻纏無語了,他道:“下午大東跟胖子跟著景太太,見景太太上了沈氏少東的車,後來遇上大堵車,他們將人跟丟了,我當時就打了電話要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