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號,直接沉掉了底,三角眼裡兇光“炸洩”,老大不樂意兼理直氣壯的反問:“你這臭小子成日裡淨問屁話,他憑啥不稀罕!我們家小糖糖,誰不稀罕?!”
那表情之猙獰之堅決,簡直就是誰敢反駁,老爺子就恨不能衝上前去狠咬人一口。
“……”
好吧,鄭曦確實挺稀罕。
就在白曉棠嚼冰粒子降溫,兩位老師鬱悶糾結的時候,鄭曦則坐在宿舍的陽臺上望著滿天星斗喂蚊子。
他正回憶著下午發生在“安然”之中的那場鬧劇。
其實,劉響那個兼職流氓幾乎全無演技可言,一身行頭配上天生的長相,如果一動不動的站著裝蠟像看著倒是像那麼回事,可一旦登場便僵硬得好像十好幾年沒上油的老機器,舉手投足間都能聽到骨頭節缺油的咔咔響聲,從動作到眼神無一處不透著心虛,所以那個一向膽子比老鼠還要小上幾分的丫頭即使被調戲了,也沒感到威脅和害怕。
反倒是他,被弄得方寸大亂,沒有看出其中的反常和不對勁,幸好還沒完全的失去冷靜,若是當時他下手再重上幾分,只怕劉響的那條胳膊就不只是痠麻而已了。
如果不是安然在那時突然出場將劉響敲暈,也許他就那麼吻了下去……
修長的手指無奈的按了按額角,鄭曦有些自嘲的一笑,假如這場鬧劇發生在別人身上,他也許馬上便能察覺到其中的蹊蹺,可一旦物件換成了白曉棠,他的理智和判斷力便似乎直線下降,也許他這輩子的衝動和失控就全用在了她身上了,他的喜怒哀樂皆由她變化操控。
要是他真的吻了下去,她又會作何反應呢?
這一段時間以來,白曉棠的一系列變化他都看在眼裡,今天下午她的一言一笑在不知不覺間又在他的腦海裡回放。
白曉棠眉眼間毫無掩飾的反常和茫然失措讓他的目光在思索和回味間漸漸變得幽暗,薄唇邊淺淺的笑容早已收斂乾淨,平靜的面色襯得一雙黑眸格外的深邃,其內隱隱有光華閃動——也許這一次的鬧劇正是一個契機,他也該有所行動了。
從鄭曦的這種想法中可以看出,他一直是個理智而條理清晰的人,為人做事有條不紊,因此總給人一種波瀾不驚,從容不迫之感,即使在追求愛人方面也不例外。
只可惜他所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那個人卻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正常人,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根本就不是個人!
總是以一種兢兢業業,百折不撓的勁頭,一往無前脫線犯二的某色鬼在愛情這等人生大事來臨的時刻,其表現……嗯,怎麼說呢,應該是……比較的不同凡響。
眾所周知,白曉棠是個執著堅定的吃貨。
別看該同學平時是個天生的標準運動廢材,平地摔跤,散步掉坑,趕個公共汽車都能喘氣喘得幾乎折去半條小命,可一旦上了餐桌上,只要她想,那超級彪悍果決的行動力,那華麗到讓人眼花繚亂的筷子功,絕對的所向披靡,大殺四方,獨孤求敗,讓人歎為觀止,望塵莫及。
該飯桶有云,搶食是一項集速度與智慧於一身的技巧性運動,絕不能瞻前顧後,猶豫不絕,顧慮這個,思考那個,間不容髮的時刻想得再多再美,真理只有一個,即,只有吃到肚子裡的才是自己的!
簡而言之,倆字:速度!
至於臉皮,面子方面的考量?
呵呵,抱歉,某吃貨的腦袋瓜子裡壓根就沒長那根筋。
透過法律程式,正大光明的在鄭曦同志的身上打個光榮醒目,閃閃放光的大紅戳,神氣活現,小人得志的標上“此美人為白曉棠合法獨家所有”,然後麼,嘿嘿……就是隨便她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為所欲為,合理合法的耍流氓……
至於其具體的行動步驟和情節麼,咳咳,她好意思說,您好意思聽嗎?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首先必須把鄭曦泡到手。
在某資深色鬼飯桶看來,泡美人和搶美食在中心思想和戰略步驟上其實是高度一致的,其核心都強調一個“快”字。
她可沒忘了當初安妮那個搶碗賊所帶給她的那種如臨大敵的糟糕感覺。尤其當她察覺到自己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上了鄭曦的現在,此時此刻回想起安妮的那種飽含情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以及滿天狂飛大捆大捆的秋天菠菜,她身上的汗毛便不由得在一瞬間齊刷刷的倒豎而起,心裡湧上了一種毛骨悚然的難受和後怕,原本只是憑著本能產生的那種稀裡糊塗的危機感眨眼間飆升到刻骨銘心的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