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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肩膀批評說,太磨嘰了不能這樣。可我的眼淚並不聽話,掉得比她還多,我們娘倆哭啊哭,比著難受。我爸心疼老婆,狠拍了我一巴掌,“瞧招得你媽難受。”

孫玥也補上了一腳,“叔叔,我替你出氣。”

我摟著孫玥又開始了第二輪,弄得她也陪著哭,不過孫大聖就是比我有主意,哭了一會推開我,“林曉蕾,你要是這麼捨不得我,別走了。”

我立馬不哭了。

臨上火車我對我爸說:“以後江佑要是不幹了,你們也重新僱個人,別管我太姥爺的家訓了,家裡沒個人搭手,我不放心。”

我爸很納悶,“小江干的好好的,為啥不幹了?他說了啥?”

我說:“沒,就是隨便說說。”那天后,江佑沒再找我的茬,可冷臉依舊擺著,不跟我說話。我選擇了繞道走,能不看就不看。我有點怕他,說不清為什麼。

火車啟動時,我隔著車窗拼命揮手,才歇了沒多久的眼淚又湧出來,喬大新同志摟著哭哭啼啼的老婆,眼圈也泛紅了,可他忍著,忍得眉頭緊皺。孫玥隨著火車跑了兩步,蹲下身捂住了臉。

列車緩緩駛出站臺,我的眼淚掉得更兇了,使勁看著他們的方向,驀然間,天橋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小夥計。高高的天橋上,江佑的身影在暮色中罩了一圈金黃,太遠看不清他的眉眼五官,只有高大健壯的輪廓線條,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壯了,我竟沒發覺。

火車很快駛出了燕都,進入一片綠油油的平原。我把臉洗淨,收拾妥當找去了謝飛所在的車廂。他和另外兩個同行的男生,我們四個人分別在不同的地區不同的學校,謝飛的學校在昌平,離北京城很遠,他拿出地圖給我指,“這是我們學校,林曉蕾你的學校在市裡,三環邊最繁華的地方。”我看著他的手指,那是我反覆回想過幾百遍的樣子,關節粗大象男人的手。

我笑笑,“隔著不遠。”

他也笑起來,“地圖上看不遠,要是坐車可遠了。”

我心裡說,不遠,我們都在北京。

我們互相交換了地址,謝飛說明天早晨他到我的車廂來,先送我去學校報到。轟隆隆響動的車廂裡,他的聲音有些遙遠,“北京我很熟,以前常常來。”

火車的平穩性不好,人會左右晃動,我又添了一些自顫,抖得身上沒一寸安生地方。那兩個同行的男生聊起了遊戲,他們與謝飛說最新的足球遊戲,我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找不到藉口繼續留下,與他們道別回了自己的車廂。

窗外的天黑了,點點燈光不時閃進車窗內,而後又被甩下,進入另一段黑暗。我拿著那張地址,滿心甜蜜。

清晨五點我們走出火車站,這個城市還在沉睡,我輕聲告訴自己:我要在這裡度過四年,和謝飛。

在學校門口道別時,我很想問他,以後能不能去昌平看你,可他又象上次步履匆匆的道別,留給我一個揮手道別的背影。

惦念篇(1)

大學生活不是我想象那般美好,雖然有眾多的社團,可對我這樣沒有愛好沒有參與精神的人來說,缺少了主動融入,顯得形單影隻。宿舍裡有四個女生,不是我這個專業的,屬於混居。大家相處得很客氣,彼此保持著自己的小天地。

我給孫玥打電話,說很想她。沒有我的日子,她依舊熱鬧開心,孫玥性格開朗,走到哪裡不出十分鐘就能交到朋友,她對朋友的包容性比我強。在燕都時,她總說,朋友有各種各樣,陪你吃飯的陪你聊天的,把朋友分類管理做什麼事就找什麼樣的朋友,多省心。我聽了很生氣,說林曉蕾是給你寫作業的朋友吧。她想了半天回答說,你是我一輩子的朋友。我很同意,一輩子足以說明我們友誼的牢固和深厚。

我們常通電話,她每天陪在汪宇身邊,做緋聞女友,她在電話裡講,學校裡女生羨慕妒忌恨的眼光,我想象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啊笑。我沒告訴她,沒有她的日子,其實我很孤單。

這個專業是我自己選的,說不上喜歡,但足以學好,要知道除了學習,我一無所長。除此之外,我是一個體態豐滿,面目嚴肅的女生,在熱鬧的校園裡獨來獨往不引入注目。

十一假期,宿舍裡的女生早早出去活動了,沒有邀請也沒人關注我打算做什麼,我想換做孫玥,她會主動要求跟隨大家出去玩,可我說不出口。閒極無聊,我整理著自己秋天的衣服,北京的秋天很漂亮,象燕都,有美麗的銀杏樹,我有點想家。

管理員阿姨通知,有人找我。一個名字馬上鑽進腦子:謝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