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不是很重要的事,可我想讓你知道。要是這會不說,怕是要等到白髮蒼蒼了,時間隔得太長,我怕忘了。”
他眨眨眼睛,笑意飄到臉上,“我借你錢了?”
我也附和著笑起來,“比借我錢可慘。”
“啊?”他有點驚訝。
我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的讓每個字清晰可辨,“我從見到你第一面開始就喜歡你。”
他的驚訝夾雜了幾分不知所措,笑容漸漸隱去。
“就這麼一句話,”我真的想笑了,原來說出來不是這麼難,“別有負擔,因為這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我得說出來,不然堵的厲害。”
“我不知道,林曉蕾。”他有些歉意。
我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發自內心的為自己驕傲,太勇敢了這丫頭,“你當然不知道了。不過,真的別有負擔,這話沒有任何後果,我是為了自己舒服才說的。好了,說完了我走了。”
第一次我把背影留給了他。
離校的日子越來越近,我把自己的戶外裝備掛到網上賣了,以後回燕都要老實接手自家生意了,驢行天下的生活結束了。
我爸知道我要回家了,非常高興,說可回來了,撒出去四年了。
我媽說,她現在做夢都想不起女兒什麼樣了,等我回來好好看看。
我很慚愧,說回去就在家幫忙,讓他們倆歇歇。
我爸說,回來幫幫江佑吧,爸現在沒空管家裡的事,累江佑一人呢。
我聽孫玥說,喬大新同志現在當官了,好像是燕都個體飲食協會的副會長。沒想到我爸老了老了還走入政壇了。
斯蒂文給我打來電話,他歇了幾天開始攢人組織下一場活動了,我閒著沒事又去了。
臨近下班時接到金巧音的電話,她說謝飛病了約我去醫院看看他。我有點納悶,他看著很健康怎麼突然病了,白血病不傳染吧?
“好像是胃的毛病,可能前段時間幫著我籌錢累壞了。”金巧音是個很善良的人,我在心裡稱她金大善人,每次她爸從燕都過來看她,後備箱裡的東西總給我送些過來,
我們約好在醫院門口見面,可路上收到她的電話說堵車晚些到,讓我自己先進去,別等了。
見到謝飛時他在睡覺,四人間的病房很安靜。我幫他整整被單,謝飛的面板白皙可透著不健康,眉頭微微蹙著,這刻的蒼白柔弱真像墜入人間的折翼天使。
我拿出紙巾輕輕擦去他頭上的汗珠,動作驚擾了他,他換個姿勢蜷起了身子。看他又睡著了,我接著擦拭,忽然他的手抓住了我。
金巧音進來時,我的手在謝飛懷裡牢牢捂著。她很意外。
“別瞎想,”我苦笑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睡糊塗了。”
睡糊塗了的謝飛一直沒撒手,我保持著似站似蹲的姿勢,半邊身子麻了,我對金巧音說:“真不行了,再這麼著要半身不遂了,快想個辦法吧。”
“你再使勁試試,不行我叫醒他。”
“我使勁了,你以為我沒使勁,叫吧,我覺得這手血液都不流通了。”
晚上我給孫玥打電話,告訴她我不回燕都了。
“為什麼?”她好像在一個酒吧,背景聲音有點亂,“我已經開始給你準備接風宴了。”
“不為什麼,就是不回去了。”
很快,她那裡安靜下來,好像換了一個空間,“怎麼回事林曉蕾,發生什麼事了?”
我沒說話。
孫玥也沒講話,電話裡沒了聲音,突然她叫起來,“給我好好交代。”
我說:“你知道了還問。”
孫玥吐出一句國罵,“又跟我嘴嚴是吧?什麼時候的事?”
我說:“今天傍晚。”
“痛快點,到底怎麼回事?”
我握著電話,眼淚一滴一滴砸到腿上,“他說,你別走。”
惦念篇(3)
我不回燕都的訊息在家引起了軒然□,我爸第一次對我大吼:“我告訴你林曉蕾,馬上給我滾回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媽哭得說不出話來,她也拒絕跟我通話。
江佑小心翼翼的問:“蕾蕾,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有事你跟我說,別怕。”
孫玥這回沒站我這邊,她說:“你會後悔的死丫頭,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哪有時間後悔,簡直忙死了,好多事等著做呢。這四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