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的山姆大叔範,而是褐色捲毛凹眼眶,據他交代是巴西和美國串。聽說中國現在雄起了,一個人跑來淘金。他不會說中文,與高爾夫球場溝通不順暢,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
所幸我童子功不錯,連說帶比劃加上寫竟然達到無障礙溝通。球場那裡不是難事,落實好時間場地包個小宴會廳,簽了合同就算大功告成,順利的拿了工資。
晚上,我請同學吃了校門口的小飯館,回宿舍時見一個身影在樓道口徘徊,心裡那股繩又活了,是謝飛。
我們自從避風塘那面後,再沒見過,四年的時光把他變成了一個身材愈加挺拔的男生。我發現謝飛在我心裡總定義為男生,而僅僅大了一歲的江佑卻是男人。我問過孫玥為什麼,她說,因為江佑很早接觸了社會,不像謝飛總在校園裡。這一刻更加認同孫玥的話,謝飛周身的氣息帶著校園的味道,象教學樓前的丁香樹。
“是找我嗎?”我站到他背後。
他轉過身,凝神看了幾秒,“怎麼變樣了?林曉蕾。”
我笑了,“變了你還能認出來?”
他也笑起來,“是神態變了,模樣沒變。”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沒抖,不錯。看遍了祖國大好山河的林曉蕾,也是有定力的人了。加油!
謝飛很快切入了正題,說起此行目的。原來我們燕都老鄉里有個同學前幾天突然發病被送進了醫院,檢查後確診患了急性慢粒型白血病。他家條件不太好,醫藥費有很大缺口,金巧音發起大家募捐,謝飛過來找我說這個事。
我馬上拿出了才領的工資,“我花了點,還剩不到一千了,你先拿去吧。”
謝飛讓我簽了字做登記,然後匆匆告辭說還要去其他老鄉那裡看看。我在樓道口站了很久,想著還能幫謝飛做些什麼。
第二天,我去找了學生會幹部,說了我老鄉的情況。可他說,不是我們學校的人恐怕不好辦,不過,可以在校內網站貼一個情況說明,如果有好心人支援就來找我。
等了三天沒有進一步的訊息,我去問金巧音,她說大家湊了不到七千元,她和幾個同學還在想辦法,想努力籌到一萬元。
斯蒂文給我打來電話,說還有一些工作想交給我,工資照舊。我第一時間去報到了。
這次的工作複雜些,也讓我對斯蒂文的公司有了瞭解。淘金小夥子在北京外資公司裡周旋,為那些高爾夫球愛好者組織比賽。說白了就是把在中國工作的老外攢到一起讓他們玩,他從中間掙勞務費。我的新工作是核實來參加的公司和人員,為他們發通知。斯蒂文每天在外面喝咖啡拉人,我在公司裡整理名單收參賽費。
這是他來北京後的第一單活,很多地方不熟悉,不過,最後的盈利也有一萬多塊。他把我的工資從裡面數出來,然後問哪裡能接受捐款。
我驚了,這不是天上掉下個大錢包嗎?砸死我吧。
“為什麼捐了?“我問他。
斯蒂文一本正經的,“這是我事業的開始,上帝保佑它是個完美的開始,我要把它回饋給需要幫助的人。”
我把肚子能讚美人的單詞都送給了斯蒂文,然後給他介紹我的同學病了非常需要這筆錢。白血病這詞不會說,可我會描述,我把老鄉的情況講得催人淚下,說他要是不把這錢捐出來,上帝他老人家會不高興的,他老人家不高興了,以後中國的錢不好賺了。
斯蒂文被我矇住了,馬上表示陪著去看同學,如果情況屬實一定捐出來。
我挑著大拇指說:“Boss,你,雷鋒,活的。”
斯蒂文糊塗,不過中外夸人的表情大致相同,他很快明白了,“是你為我帶來了好運。”
我立刻點頭,“沒錯,Boss,我是招財貓。”
斯蒂文忽閃著長睫毛看我,老可愛了,像我家小夥計。
其實為老鄉籌到的錢也是杯水車薪,不過能緩解一時之難。但他家裡對我們千恩萬謝。我與他不熟,可心裡的難過勁不比對親人少。
謝飛是個熱心人,為老鄉的事忙前跑後,我來醫院兩次都碰到了他。
“我送你下去吧,正好也回學校。”他與家屬告辭後陪我走出醫院。
這是第二次,我與謝飛並肩走。第一次是他送我到大學校門口,中間隔了四年。
在路口,我們分手道別,他又給我留下了那個背影。
“謝飛。”我喊住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沒抖,很正常。
他轉回身,一臉笑容走到我眼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