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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動,避開我。

阿藝知道我回燕都了,說回家好,守著爸媽才是最安生的日子。他問我現在叫什麼了,說那個鹹蛋超人太難聽,他不喜歡。我說,沒想出來新名字,你叫我蕾蕾吧,這是我的真名字。他說,蕾蕾,我叫馮玉,也是真名字。

除夕那天,我爸媽都去店裡幫忙了,年夜飯的預定半年前就排好了,他們說江佑忙不過來,得去搭搭手。

我一個人在家準備年夜飯,林徽同志走時已經準備了大半,我簡單擺盤就行。客廳裡,電視亂哄哄放著春節聯歡晚會,我哼著歌心情美極了。這兩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總是自己看,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看到最後把眼淚看出來,然後去睡覺,這鬼日子終於一去不復返了。

我爸現在遠離廚房不做飯了,母親大人的做飯水準很平常,今天的晚飯大多是清淡的素菜,我不愛吃。大學期間我回來過春節,總是江佑做飯,他的手藝不如我爸好,可創新多,我總被他的點子折服。記得有一次,他把火鍋變了樣,放了一條整魚進去,我那時正迷川菜,他淋了紅紅的辣椒油,我吃得夜裡不睡覺跑去掃院子,讓我爸媽笑了一個春節。後來,我在北京見識了冷鍋魚,想著江佑很早就會這方法了。

我想如果江佑不是這樣對我,我們會是多融洽的一家人,以後他有了愛人,我也成了家,我們湊成一大家人過春節,那會何等熱鬧。

十點多時他們回來了,三個人笑著邊換鞋邊說著店裡的忙亂和喜氣,那份捻熟宛如天生的三口之家,我倒像外人,心裡真有點嫉妒。

看我把年夜飯預備好了,喬大新同志搓搓手過來視察,發現都是他老婆預備好的,問道:“閨女,哪個是你做的?”

我指指盤子,“我擺的。”

“還沒學會做飯哪?”他有點不滿,“你說我這優秀基因怎麼一點沒傳到你身上呢?傳出去太丟面子了,我喬大新的女兒不會做飯。”

我突然有點惱了,可能內心深處總有個讓父母臉上無光的念頭作祟,他無心的玩笑聽起來也像有所指了。我把手中正要擺的碗筷啪的放下,轉身回了房間,自己在黑暗中默默掉眼淚,心裡委屈極了。我特想說誰說我不會做飯,我會燉肉還會做火腿三明治,小卷毛說我做的三明治比他媽做的還好。

身後的屋門輕輕推開又關上,我擦乾眼淚,使勁揉了揉鼻子,算了,還是別鬧脾氣了,他們累了一天回來沒吃飯,不管誰做的,年夜飯氣氛不能破壞了。

忽然一個熱熱的身體貼上後背,瞬間又被擁進一個人的懷裡,我立刻僵硬了。“他是開玩笑呢,別當真。再說了,誰說女孩子一定要會做飯,你會的別人還不會呢。”

黑暗中那個聲音帶出的熱氣停在耳邊,提醒我這一切真實的存在,不需要去咬手背驗證。他的語調柔軟象是哄勸著孩子,這是唱的哪出?

我用盡力氣掙開他胳膊,開啟了燈,光亮讓我覺得安全。

他還維持著前傾的姿勢,瞬間的光亮讓他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收起了胳膊。

我微微有點氣喘,“你別碰我。”

“你還是怕我?”

我沒否認,否認也沒用,萬一勾起他的鬥志,把威脅升級倒黴的還是我。

他輕輕的,語調更加輕柔“怎麼讓你不怕我?”

說這廢話有什麼用,咱倆是兩條道上的人,互不相干,你認真管好店裡的生意別來招我,我躲遠遠的不打擾你,“別看我別跟我說話也別碰我。”

我們互相對視僵持了很久,他的目光終於不再審視,平靜得象是沒有熱度的冬日陽光,我覺得這對視挺無聊的,這會寧肯出去對視遭全國人民挖苦的春節聯歡晚會,“吃飯去吧,今天是除夕呢。”

他低下頭,整了整衣衫,“一起出去吧,別讓他們擔心。”

我跟在他後面走出屋子,客廳裡我媽一人坐著,背影有點孤單。電視裡朱軍聲情並茂的讀著邊防哨卡發來的賀電,我想起孫玥說過,要是把我家的菜譜給他,他也能讀出熾熱感情來。

江佑去桌邊擺放碗筷,我媽說:“擺三雙吧,他不吃了。”

江佑的手停了一下,沒說話,接著在我爸固定的位置放下筷子。

我轉身推開了他們的房門,裡面沒有開燈,黑洞洞的,要說我們父女倆真象,不高興時都願意在黑地方待著。一個暗影在床邊坐著,那簇香菸的火星一明一暗。我過去,摟住那團影子,“爸,我錯了,我知道閨女讓你們失望了,你要是生氣就打我一頓吧,千萬別不吃飯。”

我爸更使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