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肯定也虧覺,餓了吃飯困了睡覺,她一定是困極了。睡吧,閨女,爸給你再放鬆放鬆。你呀,”喬大新同志的話音帶了哽噎,“偷著樂去吧,爸給你媽都沒揉過腳,你得答應我,睡夠了就起,不能老賴著床,不然爸生氣了,不給你揉了。”
我幻想著自己坐起來,走到我爸身邊抱著他的大肚子,哭出了聲。
孫玥很搞怪,每次帶了好吃的來病房,當著我面大吃特吃,真有她的,“今天買的鴨脖子,微辣的,小畢不讓我吃,說給孩子餵奶呢。我不聽,每天老讓我吃那沒滋沒味的東西煩死了。鴨脖子也是你愛吃的吧,配啤酒多爽,你聞聞,趕緊的別睡了,起來咱倆一塊吃,”孫玥突然毫無徵兆的哭起來,“醒醒吧,臭丫頭,睡了多長時間了,不煩啊?我整天為你發愁,奶都沒了。你就是遭人恨,周圍人都被你折騰死了,江佑瘦得要變鬼了,咱媽背也駝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們都欠你的啊?”
我罵自己,使勁罵,球球沒有奶喝了,他喝得慣奶粉嗎,林乾媽對不起你啊。
我的意識越來越清晰,護士進來開窗,窗外風吹過的聲音,夜晚落雨的聲音,樓道內忽遠忽近的腳步聲……
我可以透過聲音來辨別時間,清晨和傍晚護士們交班的聲音後,會有一個忙碌的白天或靜謐的夜晚。
江佑在房間裡放了加溼器,他說,你的面板不能缺水,否則哪天醒了看見沒有以前好,肯定發脾氣了。他把家裡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搬來這裡了,我聽見有一次護士批評他,說這些東西不要放到旁邊,碰掉了怎麼辦。江佑跟人家犯橫,說碰掉了你賠。我想,要是我在旁邊肯定得給人家賠笑臉,我家那小子有時候就是個混球。
他給我洗臉,洗完了敷面膜,一邊敷一邊絮叨:“老婆,你瞧你這樣,跟小鬼似的。原來你在家敷時我就想說,可是不敢,你一瞪眼的樣,嚇人啊,更像小鬼了。有一次我回家,見你敷著面膜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