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麼辦?”
我的精神真抖擻了,是啊,家裡住在三樓,我爸這身體根本不可能自己走,指著江佑不現實,他這段時間忙春節的年夜飯,每天早出晚歸見不到人影。
“你說怎麼辦?”
“得換房子,換成平房,不用上下樓的,你明天跟媽商量,看她怎麼說,要是同意我馬上去找房子,不能讓咱爸每天困在屋裡,目前先僱人揹他,不然時間長了,他心情壞了受罪的是咱媽。”
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廢物點心,這些顯而易見的事也要他來操心,“那我這些日子先搬回家住,等找到人幫我媽了再回來。”
他急了,“不行,你搬回去我自己睡哪行!”
我湊上去,吻啊吻,“你先自己睡,只當我出差了。”
臭小子一翻身壓過來,“我老婆就是個小傻子,你不會說帶我一塊回孃家嗎?”
我一愣,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年前的慈雲寺沒有新年那麼旺的香火,偌大的停車場只有七八輛車,江佑推著我爸的輪椅走在前面,我挽著母親大人走在後面。去年新年,我們四個人走在水泥板路上,今年再來,其中一個就要被推著了,我突然有些恐懼,不敢想明年再來會是什麼樣。
“怎麼了?蕾蕾。”母親大人覺察到我的冷戰,伸手拉著我,她的手真暖,我撒嬌似的貼緊她臉龐,“媽,握著你手真暖和。”
“給你買的手套怎麼不戴?嫌不好看?”
“不是,忘記拿了,”我衝著前面那小子喊道:“你怎麼不提醒我戴手套?”
江佑站住腳,眉頭蹙成一團,有點沒好氣,“你說你這個人,我早晨給你放到門口鞋櫃上了,不是說了我先過去接爸下來,你自己記得拿。”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在家叨嘮的話太多,我哪能都記著。
喬大新同志在輪椅上呵呵笑,“江佑,記得下次給她放大衣兜裡,你媽那時的手套我都給她收大衣兜裡,準忘不了。”
我衝我媽一笑,“這習慣看來要代代相傳了。”
水泥板路是上坡,江佑推著我爸象是有些費力,不過,他是男人,這點吃力並不明顯,我看看母親大人略顯單薄的身體,心裡一陣難過,“媽,有個事我們想跟你商量。”
我媽的目光在喬大新同志身上,聽見這話轉過頭,“什麼事?店裡的事不用跟我商量了,你們倆定吧,我和你爸現在沒精力,要先顧命了。”
我說不是,是我爸上下樓的問題,我說了江佑的建議,如果她同意馬上準備操辦,省得在樓上困得時間長了喬大新同志心情惡劣,心情不好也不利於病情的好轉。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這次我們回來大夫也說了,不能放棄,每天督促他做康復訓練。”
我媽並不同意僱人,她不適應家裡有個陌生人也不願意支使人幹活,她說,這段時間照顧我爸已經摸索出一套作息方法,他們倆都適應了。現在我不在家住,就省了很多事,等在家過完春節,他們去市裡的康復中心,那裡有專門的康復醫生能幫助我爸做訓練,以後他們吃住在那裡。
“房子嗎,江佑想看就慢慢找,這個事也急不得,要是住平房我不反對,那時你姥姥傳下的院子,我打心裡喜歡,這樓房太憋屈,雖說大可沒有咱們老宅舒服。”
想起老宅,我也懷念,對著她說起了小時候在院子裡幹過的趣事,我媽更有意思,對比著說她小時候乾的事,我們娘倆不時取笑一下對方。
在慈雲寺裡,大殿的門檻太高,我爸的輪椅過不去,幸虧有好心人幫助搬了過去,指著我和我媽徹底沒戲。
他們倆在大殿裡逗留了很久,我和江佑在院裡等著,我說:“這個家沒有你象缺了一大塊,要是沒我區別不大,少了你真不敢想。”
江佑把我的手按到他兜裡,好看的撇撇嘴,“這個家少了誰也不行。”
我突然情緒失控,哭了出來。
他立刻摟著我,“怎麼?哪句話說得不對了?”
我說:“江佑,我害怕,怕我爸沒了怕我媽太辛苦,你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什麼都頂不上,這個家有什麼事我都頂不上。”
他掐著我脖子緊緊的摟著,“輪得到你操心這些嗎?你頂什麼?你頂了要我幹嘛的。”
江佑總喜歡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要我幹嘛的。我想男人和女人在社會分工上千百年來已經有了明確的定位,男主外女主內或者現在新近流行的家庭煮夫。可在我家,江佑是內外兼顧,操心店裡的事之餘,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