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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這油鍋翻身上,不廢了。我催著,“快點開。”

我這人慫,可這會膽子大起來,要是江佑燙得毀容了,哪怕變成夜半歌聲的宋丹萍都不怕,這婚也得結,大不了以後我家不預備鏡子了。

我哆嗦著拿出手機,要通知孫玥也趕去醫院。

小夥子和我一樣著急,不停看著車窗外面,看我打電話,問道:“你打給誰?”

“給我朋友。”

“到了醫院再打吧。”

我沒理他,接著哆哆嗦嗦撥電話,終於通了,我打算對著孫玥先哭一鼻子。

不想小夥子突然把電話奪了過去,抬手扔出了窗外。

我傻了,猛的意識到不對勁,有詐。他比我反應快,此時已撲過來,我亂抓著手腳並用,企圖踹開他。小夥子並不打算擒住我,他只是想把手上舉著的瓶子對準了位置,那股氣味一出來我就明白了:被綁架了。

恢復知覺時我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睛蒙的很緊,我試試嘴上,纏裹了膠帶,完全是電影裡的面貌。我接著試試手腳,粗麻繩很牢靠,估計是拴豬扣,活動不開。

水泥地面冰冰涼,現在是冬季我身上的棉服也不算厚,涼氣從地上鑽進骨頭,打不出哆嗦,半個身子已經僵了。

眼睛蒙上聽覺變得很發達,我貼住地面傾聽,周圍很安靜不象有人活動,遠處能辯出有汽車駛過的聲音,我記起以前看過的片子,用聽力識別周圍環境,也依樣記錄下來:沒有說話聲、腳步聲,一輛大型的車子駛過,很大的車,地面有些微顫,震動越來越大,遠了,聲音漸小,安靜了,沒有火車聲,安靜,還是安靜。看來這裡不是馬路邊,沒有接連的車子,那輛大車後半天沒有聲響。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可猜想他噴的東西應該是致人昏迷的噴霧,昏迷的時間大概不會太長,那麼現在不是夜晚。他們也許去外面打電話找我家要贖金了。我反覆告誡自己不要害怕,保持鎮定,之前襲擊事件後失語了幾個月,這次如果再恐懼引發老毛病,以後怕徹底不能說話了,那可不行。現在的我更珍惜眼前的生活,和江佑的好日子還沒開始,還有問題沒審清楚,這個男人和錢剛抓到手,我不能放開。

此時耳邊傳來嘎達嘎達的馬蹄聲,我竭力貼緊耳朵,是馬蹄聲和車輪聲,一駕馬車,這裡走馬車,一定是城外或者郊區,市裡不許馬車透過。馬蹄聲由近及遠最後消失,又安靜了。根據我的猜測,所處位置應該是偏僻的城鄉地帶或者野外,這大半天過去,只有一輛大車和馬車經過,他們把我扔在這裡,有把握不會被人發現,騰出充足的時間去要贖金。如果要不到贖金或是發生其他狀況也不擔心,地處偏僻一時半會沒人發現。

想到這,我開始調整呼吸,換個側臥的姿勢緩解凍僵的半個身子。手腳捆住血液不流通,麻漲的要命,為了達到放鬆的目的,我開始做冥想,把手腳儘可能放鬆,軀體的緊張慢慢消失。

我打算背單詞,從A到B再到C,我盤算著估計背到Z,就能回家了。希望綁匪不要太貪心,少要點,讓我爸媽能儘快籌到;希望警察在錢箱子上裝跟蹤器,這樣能逮到他們把我救出來;我還希望警犬這時發揮作用,能聞到我在這躺著呢;最後想到,江佑一定會把燕都挖地三尺找出他老婆來,我嘗試著給他發心靈感應訊號,說快來快來,林曉蕾在這呢。

我的腦子轉啊轉,東想西想,這方法挺管用,除了又冷又餓,我的頭腦很清晰很活躍,甚至一度很跳躍。

跳累了,我打算歇會儲存體力開始睡覺。寒氣從水泥地面透過來,置換走了身上的熱量,我不停換著姿勢,真懷念家裡的大床,還懷念江佑溫暖的身體。他身上總是熱乎乎的,不象我,涼手涼腳。他總是先鑽進被窩,把我的位置暖透了才讓我躺,他說他是熱水袋,江佑牌的。我說,你是熱水袋我是什麼,他說你是癢癢撓,專門給我撓後背的。我就伸手撓撓他,他說不對,用這撓。我說,呸,流氓。他說,對啊,你是呸流氓牌的。有時我故意蹭,說給他撓癢癢,蹭到後來他就把我掀翻了,說下面也癢了,得撓。我裹著膠帶笑起來,我家的壞小子啊,壞透了。

我開始努力睡覺,希望夢裡能見到那小子,果然他來了。

夢裡江佑帶我去了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裡面開滿了白色的小雛菊,他說,蕾蕾,這是我為你種的花,我摘下一朵,笑啊笑,屋裡飄著我的笑聲,帶著迴音。江佑拉住我的手,說看這個,我再看,滿地的小雛菊變成了肉串和醬肉包,我坐到地上開始吃,吃啊吃,吃醒了,肚子咕嚕咕嚕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