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話題,“那就不吃了。”
我指指空出的凳子,“歇會吧。”
江佑跨前一步把凳子吹吹又用手拂拂,才示意我坐。我困惑了,這套動作是那個高而瘦的江佑做的,不是這個江佑,這個只會操縱我身體的人。
也許是我們已經習慣了用身體交談,真的用嘴交談起來頗有難度,落座半天沒人講話。可不講話氣氛又冷,我絞盡腦汁找了一個話題,“你上班累嗎?”
“不累,生意已經進入正軌,我只需要盯著前廳,有些重要的客人過去,要打個招呼,其它的事有領班,我聽彙報就行了。不過,餐飲生意就是這樣,別人下班的時候我們忙,晚上難免拖的晚些。”
我算算自己不過說了五個字,他回了五十個不止,要是我說五十個,他大概回五百個,這次會面時間就打發完了。
開啟話匣子的江佑有點停不住,接著講他每天的作息時間,幾點起床幾點吃飯幾點上班。我真想說,誰管你那鳥事,可還得耐著性子做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蕾蕾,我有一個計劃,下半年開一家分店。”他說的停不住了。
我忙制止他,“這事跟我爸媽商量去,我不管。”
他笑了,“不用你操心,就是說給你聽聽。”這刻的他又恢復了小夥計時的神態。那時的江佑就是這樣,忙前跑後替代我去做每件事,謝師宴時他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年,卻象個家長為我張羅應酬全場的客人,我爸喝醉了也是他料理隨後的事情。如果我留在燕都上大學,我們持續象高三那樣的相處,可能我會把他當成最可信賴的親人,沒有血緣勝過血緣的親人,而不是現而今這樣,與我放縱的物件。
“謝謝你,江佑。”這話發自肺腑,只不過是說給那個高三時期的江佑。以前,他為了我做了那麼多事,卻從沒對他說過一句謝謝。年輕時的林曉蕾不懂事,把江佑呼來喝去,所有的事全推到他身上。
他眼睛亮亮的看著我,裡面的波光象月夜下的大海。我在黃金海岸野營時,見識過月夜下平靜浩淼的大海。阿藝那時說,這樣的海死在裡面也是幸福的。我說死怎麼會幸福,能看著才是幸福。那麼現在,我應該有幸福的感覺,可惜,沒有。
“蕾蕾,你有什麼願望?”大海接著閃現他的威力。
我似乎有點眩暈,轉頭躲開那道光,看著路邊,那裡有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大家神色匆忙,沒人知道這裡正在進行著一場無聊且又無意義的會談,我繼續打起精神應付,“沒有,現在的一切都很好,我很知足。你呢?”
江佑哈哈大笑起來,“就這樣跟你坐著。”
我也配合的大笑起來,他真會說話。
莫名其妙的大笑過後,我們又陷入了沉默。
“蕾蕾,咱們回家吧?”他輕輕說著,手也拉住了我。
我就知道,後面還是這樣,狗男女之間的紐帶只有床,說一千道一萬最後還要歸到床上去。
我掙開他的手,站起身,“今天想早點回家。”
不出所料,他有點失望,但很快換上了笑臉,“好,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回去,你去店裡吧,這會應該忙了。”
他不說話看著我,今晚太邪門了,江佑總是讓我想起從前,那個象小狗似的男孩。
我提緊胸口的氣讓下面的話一氣呵成,“江佑,我懷孕了,是意外,純粹的意外,這事不需要你承擔責任也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只是作為情況通知一下。再見。”
我疾步向大街走去,可胳膊馬上被一隻手掐住了。沒等我下一步反應出來,他摟住了我,“真的嗎?蕾蕾。”
他象愛撫小貓小狗,摩挲著我的頭頂,一連串的說太好了。好個屁,我忍了又忍沒說出口。
“生下來,咱們生下來,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負責。”
我推開他的手,從他懷裡退了一步,讓彼此間保持段距離,“真不用,你沒孩子,我馬上去醫院做掉。”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死死攥住我胳膊,“不行不行,不能做,咱們生下來。”
我仔細盯著他的眼睛,確定這人沒發瘋說胡話,“別逗了,這孩子必須做掉而且大夫也是這個建議,因為我吃藥了,能懷孕完全是個意外。”
“你吃藥了?你揹著我吃藥了?你揹著我吃藥了!”江佑突然變了嘴臉,一秒鐘之前的驚恐變成了震怒,他衝我揮舞著雙手大喊大叫,全然不顧這是公眾場合。我真慶幸選了這個地方,他只能吼不能有其它的行為,若是在他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