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洋一個勁的檢討道歉,我閉著眼不瞅他,心想等會我爸來了揍你,龜兒子的,把你鼻樑加脊樑一塊打折了,我要是攔著就不姓林。
我爸和江佑同時到的,看到我這慘樣心疼的問誰幹的。江耗子早沒影了,張師兄代為道歉。
我在春風裡哆嗦著,從裡到外溼的透透的,江佑把風衣脫下來給我披上,喊人馬上送杯熱水來。
“還是去屋裡吧,這裡冷。”張師兄接著勸我。
去個屁,我心裡罵道,在空氣流通的地方還能減輕身上那股怪味,要是去了屋裡,這股臭魚爛蝦的腥氣味,燻死人。
我看向喬大新同志,“回家。”
我爸大概是嫌棄我這身溼噠噠的,“你坐江佑的車吧,我在後面跟著。這路他熟。”
我心裡恨啊恨,關鍵時刻就看出來,他的車比我重要,真皮座套比親閨女重要。
可江佑的車也是真皮座套啊,我跟他商量,“你後備箱有塑膠布嗎?別把座套毀了。”
江佑一瞪眼,“什麼塑膠布,快上車。”
我說,“不坐前面,做後面吧。”
江佑不由分說,把我塞到位子上,駕車往家趕。從漁場出來有一段土路,顛的厲害,我跟他商量,“開慢點行嗎?”
“怎麼了?難受?”
“不是,衣服裡存著水,顛來擠去的往外冒呢。”
江佑放慢了車速,“再堅持會,我抄近路咱們很快就到家。暖風開著,你不會冷的。”
車裡的暖風真足,象蒸氣房。我聞著那股怪味飄啊飄,心裡堵啊堵,偷偷伸手把車窗開啟一條縫,他叫道:“你幹嗎!”
我說:“憋氣,透透風。”
他笑了,“別鬧。”
我猜他肯定知道怎麼回事了,更不好意思了,埋著腦袋不說話。
進入大路江佑的車左超右超像個瘋狂老鼠,將喬大新同志丟在後面,短短十餘分鐘就開到了樓下。下車時,我瞥到座位上水噠噠的,真過意不去。
母親大人已經知道我的事故了,早備下了薑糖水,我仔細把身上頭髮刷乾淨,險些蹭破了皮。
“媽,你聞聞頭髮還有怪味嗎?”
我媽低頭聞聞,“海帶味。”
我返回衛生間又重洗了一遍。
“這回呢?”
她聞聞,“好點了。”
“好點?”我很洩氣,又讓江佑聞聞。
他咧開八顆牙,“香。”
“你們倆誰說的是真的?”我擔心再洗一回那洗髮液不夠了。
喬大新同志這會到了家,推開門就皺鼻子,“這屋子海帶味,老婆,那衣服趕緊幫女兒洗了啊,放客廳裡味太大了。”
母親大人(炫)恍(書)然(網)大悟,“我說呢,老有一股子海帶味。”說完捏著鼻子拎起我那堆衣服,一臉嫌棄。
為了防止感冒,母親大人責令我喝了薑糖水回去躺著,不許出去亂跑了,說最近總是看我鬼鬼祟祟的,週末也沒人影,好些日子大家沒有一起吃飯了。我爸也幫腔,說今天他哪也不去,在家掌勺給我們換換口味,他的熱情極高,江佑申請去打下手也被趕了出來。
我回到房間吹頭髮,吹了一會手震麻了,抬起頭打算歇會。鏡子裡一個身影在門口,是江佑,抱肩靠在那。
我在鏡子裡凝視著他,不能否認,平靜時的江佑很迷惑人,寬寬的肩膀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好像天塌下來這副肩膀也能托住。從前的江佑不是這樣,他象我的同齡人,可以嬉笑捉弄的朋友,現在的他象一家之長,也許外人看是他給林家打工管理生意,可在我看來更像是他在掌控著全域性,左右著事業的發展。什麼時候他從小夥計成了引導林家鋪子逐步發展的掌舵人?
“我有話想跟你說。”他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放下吹風機,利索的挽起頭髮,“你坐吧,我也有話說。”
“你先說。”江佑很有禮貌的做個手勢繼續站在門口。
“今天謝謝你,座套要是需要保養,我掏錢。還有,那件風衣我洗好了再還給你。”
“我的話很簡單,那個江海洋不合適,以後不要跟他來往了,他根本不知道照顧你,這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神啊,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不是因為他不知道照顧我,而是我們倆根本就八字不合,“知道,以後打死也不見他了,見到了也繞著走。”
江佑默默的點下頭,走了出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