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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不行,火候不到。我每天早晨熬完了送去,正好趕上他們送餐的人來,兩個粥一比就見了高下。”他沒完沒了的講自己熬的粥怎麼好,以為我沒聽出他的小詭計,什麼咱媽,那是我媽。

米粒開始在粥鍋裡上下翻滾,他又講八寶粥怎麼熬,我想江佑是個很好的講述者,普通的材料透過他生動的描述有了靈氣,如何選擇直至它們開花變軟融成一碗香糯的粥,聽著象個雋永的小故事。

粥鍋的熱氣在我們眼前慢慢暈開,我的心我的眼被暖得溼漉漉的,黃橙橙的燈光下兩個人一起熬粥,宛如平常人家的小夫妻,可惜,夢而已。我想夢境中的林曉蕾是個幸福的人,可以聽她喜歡的男人講著最平凡的瑣事;但現實中的林曉蕾是個不幸的人,她不能說話,哪怕簡單叫對方的名字。

“好了,這個時候的粥最好喝。”他關掉火,香滑的白米粥呈現在我眼前。

粥不多隻有兩碗,他說如果再想喝明天接著熬。

我吹吹熱氣,把勺送到他嘴邊,他搖頭,“你喝,給你熬的。”

我鼓起嘴。

他乖乖的喝了。

我笑了,又盛了一勺給自己。簡單的白米粥,能喝出幸福的味道。

我把粥碗和鍋洗淨後,從廚房走出來,撕下一張提前寫好的紙條給他,示意等我走了他再讀。

“不行,我要送你回去。”他拿起外套。

我想想同意了,將那張紙條壓在了桌上。

小區裡的桃花開得正旺,肥嘟嘟密匝匝的花朵纏滿枝頭。今年春天我在外地治病,險些錯過欣賞桃花,我拉著江佑指指桃花,他猛地抬手一揮,紛亂的花瓣象雨似的飄下來,我的頭上肩上鋪了一層,他笑起來,“可報仇了,當年你灌了我一脖子雪呢。”

我也想跳起來搖花瓣雨,他看出來,壓住我肩膀不許動,我白他一下,他嘿嘿笑著摘下落在我頭頂的花瓣。

我托住手接過他拂下的花瓣,湊成一小把後舉到他臉前猛的一吹,哼,看我能被你欺負嘍。

江佑撫撫眼睛佯裝生氣,“怎麼搞得,土吹臉上了,迷眼了。”

得了吧,這套我早玩剩下了,休想騙我,大搖大擺往家走去。

他從後面追上來,臉上有點訕訕的,“就不能上一回當嗎?”

走到我家樓下,我示意他回去吧。他退後幾步,“我看著你上樓,然後從視窗給我揮揮手。”

我站在他面前,痴迷的看著這個帥氣的男人,他有著最白的牙齒最亮的眼睛,我伸手按住了他的喉結。以前沒有機會撫摸它,以後更不可能了,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會抓緊每一秒的時間撫摸它,可老天總是不給人彌補從前的機會。喉結動了一下,原來他嚥了口水。

他抓住我的手,眼神裡是讓我心慌的熱切,“蕾蕾。”

我鼻子一酸,該死的眼淚要出來了,忙抽回手,衝他擺擺,轉身跑回家。

回到屋裡,我推開窗戶對著下面的男人揮揮,他仰頭望著半天沒動,我也捨不得眨眼,如果能讓這一刻停頓多好,我只想看著他。心許久沒疼過了,自從與謝飛分手後,它象冬眠了不再有悸動和疼痛,可這會它疼了,比以往的疼痛更甚。

我擺手示意他回去,伸手欲關上窗戶,下面的男人忽然一抬手,嘴裡發出一陣尖銳的瞭哨。我想起,影視劇裡看見漂亮姑娘的流氓都是這副做派,就用指頭戳戳他,他歪歪頭,接著又吹了一聲。我轉回身拉上了窗簾,外面安靜了,我拉開一條縫隙,江佑邊走邊回頭看著我這裡,險些撞到小路邊的銀杏樹,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五分鐘後家裡門鈴急促不間斷的響起,這動靜太鬧心了,只聽見外面我爸抱怨道:“怎麼搞得江佑。”

沒有解釋聲我的房門被咚咚拍響,我靜靜坐著,看向窗外。

“林曉蕾,開門,”江佑的嗓門很大,怒氣衝衝,使勁拍著門,“你給我開門。”

我媽的聲音響起來,“怎麼回事江佑,有話好好說,你們倆吵架啦?”

“她,她,”江佑有點結巴,很快他接著拍門,“開門林曉蕾,不然我踹了,你別以為我不敢,我數三下,你馬上把門開啟。”

我爸的聲音陡然高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了。”

江佑停頓片刻換了語氣,“蕾蕾,你開門咱們談談,咱倆的事咱倆解決,好不好?開開門。”

我看著窗外,黃色鬱金香的窗簾迷濛出很多光暈,黃色的光圈在眼裡上下的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