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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服,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們老大!”那個叫阿虎的,大概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向一個三十多歲的的男人說道。

“仲強,管好你的人!”站在洛楓身邊的何佺叱令道。

“對不起,佺叔。”仲強低頭道歉,然後厲道:“阿虎,出去!”

“我不出去!讓他做我們老大,兄弟們不服!”阿虎倔強地說,直視洛楓,如同看一個搶佔別人領地的入侵者。

洛楓面無表情地迎向阿虎的視線。衝動無畏、血氣方剛。他忽然有點為這個年輕人可惜。

“你有什麼不服的!”何佺怒道,“滾出去!”

“他為我們連羅幫做過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們大哥!”阿虎昂著頭說。

“反了你了!”何佺一揮手,立刻跑過去兩個人,“把他帶走!”

在這種公開場合挑釁大哥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慢著。”一道磁性醇厚的聲音止住了動手的人。

靈堂裡忽然變得異常安靜。

“你不服我?”洛楓看著阿虎,淡淡地問道。

阿虎大聲說:“是!”

洛楓掃視整個靈堂,又問:“還有誰不服?”

沒有人出聲。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洛楓繼續說:“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有人不服。一個月,我會用一個月的時間讓你們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

在場之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穩,沉,如山般穩,如海般沉。

在一片肅靜中,洛楓最後說了一句:“帶他下去。”

散亂於地的衣物、來回擺動的床幔、甜腥的氣味、淫靡*的呻吟、粗重的呼吸,原始的慾望帶給人極致的快樂,引領他們飛向天堂。

這場激烈的情事直到很久以後才停下。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喘息,女人閉著眼,臉泛紅潮。

幾分鐘後,紅潮稍褪,女人睜開眼,冷冷地開口:“下去。”

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講什麼,男人沒有意外,翻身躺到一邊。

女人坐起來,伸手拿過床頭的一包煙,抽出一支放到嘴邊。男人跟著坐起來,拿過打火機替她點著。

女人吸了一口,吐出去,煙霧爭先恐後地四散開來。“你今天做得很好。”她說。

“可惜阿虎廢了。”男人說。

女人冷哼一聲,看著燃燒的菸頭,陰冷地說:“一個月?我要讓他不到一個月就滾出連羅幫。”

“洛楓的實力如何,我們還不清楚。”男人不無擔憂地說,“何況他身後還站著佺叔,不容易對付。”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女人恨聲道,“明天給我約趙劼。”

男人一時沒應話。

“聽到沒?”女人不耐煩地問。

“知道了。”男人說。

於德山的書房在於園的東南角。正對著書房的是一方水池,池裡殘荷枯莖。池周散點黃石,池北小橋,欄杆半月形,橋邊有芭蕉數叢。池南有一座六角單簷亭,名曰“沂水亭”,與書房以遊廊相接。池東有黃石假山,嶙峋峭拔,上有蹬道,拾階可登。

剛來到這個園子時,洛楓覺得它很美,那種美帶給了他少有的慰藉。他在這裡得到過為數不多的快樂。這快樂來自於他獨自在草地上種了一株花,每天去看它,給它澆水,後來花開了,他笑了;來自於他在屋裡養了一隻鳥,當這鳥給他唱歌時,他笑了;來自於當月亮出來時,地上出現漏窗投射出來的影子,他笑了。可是這快樂就像燭火一般短暫。他知道了那個男人是幹什麼的,知道了就算是在這樣的園子裡,他依然是無根無蒂的。沒過多久,花被人踩爛了,鳥被人打死了,他沒法再等到月亮出來,因為他需要學習如何成為黑道大哥的接班人。

在法國的那些年裡,他從不會主動想起這個地方。他過的是縱情恣意的生活,他喜歡呼朋喚友、喜歡盛大的派對、喜歡一群人圍在他身邊,他想要擺脫從七歲起就一直如影隨形的虛無感,想要擺脫於德山、擺脫他母親、擺脫他們強加給他的一切。

後來,他回來了。當於德山找到他時,他知道他終究無法擺脫,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是從12歲就已鋪好的路。既然無法改變,就只能儘量讓這條路走得順暢些。

“小楓,你打算怎麼做?”何佺問道。

洛楓只回答了一個詞:“隨機應變。”

如何隨機應變,何佺沒問。他對洛楓瞭解不多,也曾問起過山哥為什麼選他做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