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我一禮:“早安,小姐。在下方才去您的房間想叫您,沒想到您已經起來了。Lavin正在等著您用餐呢。”這麼說著他一邊看向抱著小姐的少年,“看起來您已經碰到了先行上船的客人了,這位是Quintessa小姐還有她的管家Sebastian。”
大腦自動簡化成了Q小姐和少年執事,然後聽著執事君向他們介紹我。
Q小姐依舊慢慢地轉著陽傘,對於執事君的介紹顯然不感什麼興趣,還沒等他說完就開口道:“Dieter,你現在跟著Lavin是什麼意思?算是那個連貴族身份都沒有的人的管事麼?”
執事君絲毫沒有不悅,依舊笑著回答:“明知道在下現在沒有身份還如此地問,您真是殘忍。在下自然是抱著,希望Lavin能夠得到侯爵爵位的期待而留在這裡的。”
小女孩垂下眼瞼來,聚光使得她的眸子顏色漸深:“真是無聊,還沒有放棄那種期望麼,無聊透頂。就算Lavin繼承了爵位,你也不要以為就能如你所願了。”
執事君欠了欠身,笑容愉悅:“就算您這麼說,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似乎無論再怎麼發展,都能讓在下充分地期待了。”
小女孩哼了一聲,把陽傘打正了將臉遮去,微微晃了晃腿像是催促一樣:“Sebastian,回去了。”
少年執事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的,小姐。”然後對著我們行了個禮,就抱著那小女孩往船艙裡去了。
小女孩靠在他身上轉著陽傘:“Sebastian,我要吃千層餅。”
少年執事的語氣有些為難:“小姐,醫生說過您不能吃那麼甜膩的東西。”
小女孩的聲音冰冷而不快:“你覺得這是個能讓主人滿意的回答麼?想辦法去做個我能吃的。”
少年執事無奈而溫柔,像嘆氣一樣的回答:“是的,小姐。”
目送著他們離開,聽到執事君在身後微微笑著說:“真是個任性的大小姐,不是麼?”
我點點頭:“強勢又強硬,不要太為難她的執事就好了,那個孩子看上去好難做的樣子。”
執事君幫我開啟門將我往裡面請:“相比之下,您這麼體貼溫柔,在下摸不清您的喜好,也會感覺到難做的。您要是像Quintessa小姐一樣,稍微任性一點就好了。”
我嘆了口氣:“這東西天生的,後天學不來,學來了也不像。”
執事君微微笑了聲:“您真是,看到您這個樣子,反而讓人想把您寵到不知天高地厚呢。”
我眨巴著眼睛看他:“不好吧,誰會喜歡那種樣子?”
“您還是不懂麼,就是要到,除了自己別人都受不了,除了自己看不到別人,這種程度的。”
我繼續嘆口氣:“要是有人肯寵就好了,懂事的小孩一般都是因為沒人愛才會懂事的。”
執事君微微笑著,幫我推開房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算得上是比較豪華開闊的房間了,有一個大大的露臺,柳下正坐在玻璃移門的邊上喝著咖啡。剛睡起來洗了個澡的樣子,身上只披了一件睡袍。
Sissy敲門進來,端上來早點擺好,執事君泡了紅茶端過來,替我倒好了,然後一同告辭出去。
我紅茶里加了些牛奶,一邊喝一邊偷偷地看他。自從那次去山上看過紅葉歸來,我看到他感覺就有些微妙。當時他說並不是以隨便的心情來對待這樁婚約的,那是什麼心情啊?這麼說是指望我這邊有什麼回應麼?還是說就是順口的,是我想多了?
搞不懂啊,實在是搞不懂他們。我還是同意執事君的,有情人是他們圈子裡很正常的事情,像柳下這樣突然一本正經地來對待婚事,反而讓我感覺緊張。
他把報紙收了起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我乖乖地挪了過去,一邊喝茶一邊讓他揉著我的頭髮。他身上有一種,剛剛洗過澡後,溼潤又清新的味道。
可能是頭髮還沒有乾透,很快就被他發現:“又是沒有吹乾頭髮就跑出去吹海風了麼?這樣會頭痛的。”
我也把茶杯放了下來,伸手抓了抓頭髮:“阿,真的還有點溼,明明已經擦了很久的。”
“不要光用擦的,也差不多該學著用幹發機了。”他站起來走開,不一會兒就拿著吹風機回來,站在沙發後面把我的頭向後仰,然後開啟了開關吹。
鼓譟的轟鳴聲中,是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頭髮,溫柔地梳理著。
我索性向後仰著頭,從下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