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獨木難撐的道理您不會不懂。何苦把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再者說了,您不是還有兩位孫少爺麼?傲少爺是自小就懂事的,沒什麼可讓人操心的,只要這次傲少爺決心回來,那麼咱們”金都“規模擴大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剛才您也瞧見了,就連素野慣了的北少爺,都有如此沉穩的一面。您為老尉遲家培養了兩個了不得的接班人啊。日後咱們”金都“也會在兩位孫少爺的發展下越發壯大的。況且,小姐,您忘了麼?兩年前就為您生下曾孫子,如今孫少奶奶又懷上了,很快,您就是有兩個曾孫子了,咱們直系的枝葉越發地繁茂,少爺若是地下有知,開心都還來不及,又何來愧對這一說。”
“是啊,是啊。你不說我都還忘了,呵呵。這可以天大的喜事啊。”
提到曾孫子的時候,老太太眉目間的憂愁總是散去了一些。
因鯉魚爭搶魚餌而泛起層層漣漪的湖面,又恢復了平靜。
湖太太側坐在欄杆上的長椅上,眼睛視著恢復平如初的池子,“小謝啊,對於那兩雙兒女,三年前的那件事,讓我對他們是徹底的死了心。三年前我的一次猶豫,讓我痛失孫兒三年。整整三年,我都不知道我的孫兒是生是死,過得好不好。擔心受怕了整整1050個晝夜。這一次,我絕對不允許自己手軟了。
我知道,他們心裡巴不得咒我死,可即便是死,我也要為我的孫兒鋪平道路。”
“小姐。東崖不許您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謝東崖急急地說道。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老太太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她喃喃地道,“小謝啊,我是真的累了~”
“累了就好好歇歇。等傲少爺在北少爺的輔佐下,重新接管”金都“,從那些董事的手中把我們老尉遲家全部的股份都給收購回來。小姐您就可以放心地卸下肩上的重擔了。到時候,小謝再陪您走一走當年送走老爺的F城的舊碼頭,您孃家位於西霞村的老宅子,還有看一看村子裡的老槐樹。小姐,您說,那樣可好?”
“好,好,好。”
老太太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把手中全部的魚餌一灑,在謝東崖的攙扶下,也回了房。
身後,湖面再次掀起了圈圈的漣漪。
人心不靜,舉家難平。
這就是……傳說中的……豪門嗎?
顧漫紫驚歎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座佔地廣袤,氣勢恢宏的古老宅院,走過去,撫摸著門口對面的石獅子,遲遲緩不過神來。
她往後退了幾步,宅子上方的牌匾,用墨黑色描金邊寫就的“尉遲府”三個大字便進入她的眼簾——遒勁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走近,她緩緩地撫摸過門前的兩尊石獅子,感覺到了歷史的厚重。
她曾去不少地方的古鎮旅遊過,一眼就看出,這對鎮守宅子的石獅子已經有些年歲了,並不像如今許多石獅子,都是近年產的。
她手下的這對石獅子,多了份舊日時光的莊重,不似現代的產物,那般虛浮,沒有靈魂。
就這樣撫摸著它們,能令她的心都跟著莊寧了起來。
這就是,尉遲流氓從小長大的地方嗎?
硃紅色的大門緊閉,顧漫紫走到門口。
這裡就是他曾度過孤單冷寂的童年的地方,他和他父母親唯一有記憶重疊的地方?
顧漫紫的手扣上門上的銅環,還未叩門,硃紅色的大門開啟,整齊地走出兩隊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門口,行伍齊整地對站開。
隊伍裡,緩緩地走出一位老爺爺,雞皮鶴髮,身子挺拔,一身唐裝,很有點武俠小說裡世外高人的意思。
顧漫紫自然而然地將他和總是一身旗袍現身的老太太聯絡在了一起,心生了許多親切。
她對眼前的老人笑了笑。
“你是什麼人 ?'…99down'在我們門口偷偷摸摸地做什麼?”
保鏢阿業從隊伍中走出,嚴厲地質問道 現在時間才7點,賀壽也太早了一些。她的手裡也沒有帶著賀壽的禮品。
他聽命於謝叔,今天要負責保證尉遲府內所有人的安全,半點可疑人士自然是都不能放進入內。
“誰偷偷摸摸了?”
顧漫紫臉上的笑容一凝,她一個大步走到阿業的面前,沉著張俏臉道,“你剛才說,誰偷偷摸摸?”
“謝叔,這個人你準備怎麼處置”
阿業不理會顧漫紫的叫囂,徑自走到謝東崖的面前躬身請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