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借她之前的話接道,“連渣渣都不剩?”
她誠懇點頭,“就是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對話環境所致,安昕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葉璟琛那套‘拉她一起下地獄’的言論。
默了會兒,她語氣不確定的說,“我想他不會把我嚼得連渣都不剩的,夫妻一場。”
秦悅立刻給她第二種結果,“那就是他也不吃你,最多和你一起餓死罷。”
安昕憂愁的看向她,“你非要在過年把我的悲觀情緒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最後看看那個背影,秦悅嘆了口氣轉身。
身後有個聲音追問,“上哪兒去?”
她善良道,“我去給你老公泡杯熱茶,套套近乎。”
安昕聽了她的話,嘴角溢位一笑,心裡有塊大石頭放下了。
……
十五分鐘後。
秦悅端著熱茶走到葉璟琛身後,才發現他不是在裝寂寥憂鬱,而是在給花圃裡的小樹苗還有那些脆弱的花枝做禦寒的防護罩。
她看了一會兒,自來熟的問,“要下雪了麼?”
葉璟琛聞聲回頭去,抬起臉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雖然說話的語氣無喜無怒,但她就是感覺得出來,他不喜歡自己。
老實說,秦悅也不喜歡他。
這和他搞垮了秦家沒關係,她不喜歡攻擊性太強的人,一點都不友善,不好相處。
私心裡,秦悅喜歡雷少傾那樣的,溫和,狗腿,好欺負。
要不是昕姐……
是了,要不是昕姐都和他登記復婚了,這個除夕又怎麼會有麻將桌上針鋒相對的廝殺?
端著熱茶,她大大方方的在他旁邊蹲下,篤定了他不會和她一個小姑娘計較。
可是她實在太高估葉璟琛了。
又過去五分鐘,他只管埋頭弄手下的活計,壓根不搭理身旁的小丫頭,動作嫻熟,不一會兒,面前一小片叫不出名字的花枝就被一層半透明的塑膠布包好。
秦悅不氣餒,騰出隻手撐著下巴,盯著花圃,厚著臉皮和葉璟琛搭話,“這是什麼花啊?月季?牡丹?芍藥?紅茶?”
她小時候看父親弄過,所以心裡清楚得很,語言是門藝術,花只是她今天開口的第一個話題。
院子裡冷颼颼的,不時就有寒風吹過,凍得只穿了件單衣的秦悅打了個冷顫。
瞧著葉璟琛的臭臉,她傲嬌的輕哼,“唉,不說話就算了,昕姐還專誠泡了熱茶讓我給你送來,看樣子你不渴哦?你不渴我就喝了。”
說完她剛揭開茶蓋,都還沒湊到嘴邊呢,一隻沾了少許泥土的霸道大掌就近伸來,不由分說的奪了她的茶缸,拿過去就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後……
“是不是很苦啊?”秦悅跟著湊近去看他蹙眉的表情,眼角眉梢裡全是得意,坦白道,“其實這茶是我泡的。”
葉璟琛臉都綠了,對著她一個小姑娘又不好發火,默了半響只好說,“你泡茶的功夫和你姐的不相上下,不愧是姐妹。”“謝謝。”她很有禮貌的彎出一笑,“你還沒跟我說這個是什麼花。”
“你就是為這個事情才給我泡茶?”
“就……算是吧,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也是我的心意對不對?”
“那請問你這份心意如何衡量?以放茶葉的多少?還是茶水的苦澀程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也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給你泡茶,對不對?”
一大一小打著暗語,葉璟琛從來就不是個會讓小朋友的人。
反而,他是那種看到小朋友哭,或許心煩了還會搶她手裡的棒棒糖,讓她哭得更大聲的壞人!
可是秦悅呢,在安昕那裡說得簡單,要她像其他小姨子那樣和諧的叫眼前的男人一聲‘姐夫’,會給她落下心理障礙的。
她和他打商量,“你是成年人了,有點風度好不好?”
葉璟琛扭著脖子直視她,“正好,我不介意花點時間告訴你,成為一個成年人後,需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還有,關於‘風度’一說,我想你直接問你姐比較好。”
秦悅聽出蹊蹺,“她嫌你沒風度?”
葉璟琛不語。
她噴笑,沒大沒小的伸手在他後背拍拍,“哎呀,我跟你說這沒什麼的,昕姐都是你的人了,男人嘛,大度點,我又不是別個,你幹嘛老對我那麼有敵意啊,我們講和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