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瓷盤響起一聲輕微的撞擊聲,發愣的藍茵看著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小盤子,盤子裡是一大塊的芝士蛋糕,抹著一層藍色的藍莓醬,這種味道一直都是她最喜歡的。
一柄銀色的小勺子擺放在小盤子裡,那塊蛋糕散發著誘人的香甜,可是此時的藍茵卻完全沒有了食慾,腦子裡卻回想著剛才齊明晏說的那句話,她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褲腿,聽著齊明晏突然發冷的聲音感到空氣有些窒息。
“不合胃口?”見她坐著沒動,齊明晏冷聲發問,她跟那個男人吃飯的時候可是自在得很,跟他吃一頓飯怎麼就變得這麼拘束了?
齊明晏輕握著餐巾擦拭著嘴角,擦完之後便將手裡的餐巾扔在了一邊。
藍茵抬眸,在撞見他那雙藍色的眼眸時感到莫名的心驚膽戰,其實藍茵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在她內心深處,她最怕的人還是面前坐著的這個人。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一想起其他的女人也會在他懷裡撒嬌,他也會吻其他的女人的時候,她心裡就一陣作嘔!
看來有潔癖的不止是他,她也一樣!
“還是因為吃飯的物件是我,而不是他?”齊明晏諷刺一笑,把手裡的刀叉輕輕一放,身體閒適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
他?藍茵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誰?
不等藍茵開口詢問。
“你跟他很熟?”齊明晏又淡聲發問了,一雙眼眸形同暗夜裡尖銳的鷹眸,看得藍茵心神俱驚。
她表情惶然地望著他,張了張嘴,卻覺得空氣好像瞬間稀薄了,她卡在喉嚨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齊明晏又說道,“看來你們確實很熟,熟到他家的鑰匙會在你的身上!”
藍茵一聽,渾身都怔了怔,他話裡的‘他’原來指的是‘蘇湛’!
但是,他怎麼知道蘇湛?而且還知道了那串鑰匙?
藍茵抬眸,儘管眼睛視線看得面前的他也只是一個很模糊的形象,但她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他臉上閃過的諷刺笑意。
在他的面前,她有種在大街上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的被人看光了的驚恐和無助。
沒有一個人在面對一個知道自己生活細節並事無鉅細的人面前還能裝作淡定自若。
“齊明晏,這些不是你該過問的!”藍茵沉著臉,她不想去問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儘管這些事本來就是一些生活瑣事,她本來就沒必要向他彙報什麼,這是她的生活,跟他無關!
“哦?不想讓人知道?”齊明晏翹起了二郎腿,手指攀附在沙發扶手上,伴著鋼琴的律動輕輕地打著拍子。
藍茵抿了抿唇,她又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憑什麼怕人知道?
“那還是,你怕我知道?”齊明晏幽幽地說道,打著節拍的手指突然一頓,那雙眼眸帶著犀利的目光朝藍茵射/來。
藍茵輕咬著唇,注意力一直集中的她聽著齊明晏所說的那些語氣不明的話心裡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他齊明晏憑什麼這般質問然後又這般武斷地下了結論?
藍茵坐直了身子,儘量讓自己保持背脊筆直,“齊先生,我想你要清楚一件事情,這是我的私事,跟你無關!”
藍茵說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坐著的男人,“齊先生,把那句話送給你,不想麻煩就別自找麻煩!”
自找麻煩?
藍茵,你還真會舉一反三!
齊明晏望著藍茵快步離開的背影,唇角輕輕地勾起,握著水杯的大拇指在杯子上留下一個淺色的指紋。
“先生,您預訂的生日蛋糕!”侍應生手裡端著一隻托盤,盤子裡是一盒藍莓味的蛋糕,他把蛋糕輕輕放在餐桌上。
“先生,還有十分鐘!”按照預訂的安排,十分鐘之後這裡的燈會熄滅,這位先生提前兩天預訂了位置,中間還打電話來延遲了一天,是來為朋友慶祝生日的。
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的齊明晏沉默不語,目光轉向那隻蛋糕上,蛋糕上插著一個‘20’的數字,一支紅色的小蠟燭插在蛋糕正中央。
沉默中的男人一手將手裡的菸頭用力地摁在菸灰缸裡,起身快步離開的座位,沉悶而清冷的聲音飄了出來,“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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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晏,你混蛋!
衝出酒店的藍茵順著一條路快步地走著,走著走著才發現前面的光線越來越暗,路也越來越狹窄,連路燈的光都比暗了許多,更別說是有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了。
藍茵茫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