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甩脫了他的手,用力拍打那個“向下”的按鈕。
正在這個兩人僵持的時刻,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月聆一愣:怎麼?這裡還有另一扇門?
藍颯吐了口氣,“好傢伙,還真會選時機。”他走到房間的另一端,拉開那扇看起來像巨幅油畫的乳白色門板,同時不忘回頭叮囑杜月聆:“先別走,我們還沒談完。”
門開了。門外站著的女人是岑佩蓉,卸了妝的她面容清麗,手裡抓著一疊檔案,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藍颯,這是從國家體育總局傳過來的一些技術引數,大眾的車你沒跑過,你看看——”她未說完的話突然僵在唇邊,瞠圓杏眼看著房內的杜月聆。
杜月聆尷尬地拉了拉披在背上的運動外套,企圖遮住身上睡衣。在深夜的賓館房間裡被人發現衣衫不整,身旁又有個男人,任誰看了都會誤會。
果然,岑佩蓉誤會了。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她冷聲質問杜月聆,並揚起手中的手機,“我立刻叫保安。”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帶她來的。”藍颯連忙出聲解釋。
“什麼?”岑佩蓉臉色一白,“藍颯,你瘋了嗎?現在可是A1甄選的非常時期——”
“工作時間結束了,岑。”藍颯兩手一攤,表情淡淡無奈,“我也是個普通人,我也要談戀愛的。”
此語一出,房間裡的兩個女人同時驚愕抽氣。
“談……戀愛?”岑佩蓉不敢置信地顫聲重複這個傷人的片語。藍颯的意思是,他又和這個富家小姐舊情復燃了?
“藍颯!”杜月聆快步走過來,拽住他衣角,“請你不要亂說,我們並沒有——”
“噓。”修長的手指輕輕落下,點住她的唇瓣,“我只是在工作以外的時間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沒問題吧?”當著岑佩蓉的面,他表現得尤為溫情脈脈,眼含柔波,語帶笑意。月聆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反駁,“可是……”
“乖,自己去櫥櫃裡拿一件厚一點兒的衣服穿,我送你回家。”他柔聲打斷她的話,突然俯下身去,偷襲似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這下她徹底呆住。
僵立於門口的岑佩蓉,表情更是如遭雷擊。
“藍颯,你……”岑佩蓉雙唇顫抖著,而門內的男人卻微笑著,絲毫沒察覺她心口急速湧上的痛苦浪潮。
“檔案放我桌上,我明天看。”藍颯一邊披衣一邊簡略交待,“我先送月聆回去,你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然後,他套上運動外套,也逼著杜月聆套了一件以後,便瀟灑地攬著她進入專屬電梯,匆匆離去。
他有個壞習慣,就是走的時候從不回頭,也從不和身後的人道別。因此,今天晚上,他沒有發現岑佩蓉絕望的眼淚。
他只是伸手攬著自己一心想要追回的女人,雖然她不情願地在他懷裡輕輕掙扎,但他沒放開手。在電梯飛速下降的時刻,他的心輕快上揚。此時此刻,的確沒有別的什麼人或事,會比杜月聆更重要。
他們走出賓館大堂,來到先前的那輛摩托車前頭。
藍颯拍了拍皮質座椅,“這車是租的,雖然是中古貨,但用來躲避記者最好。”
杜月聆不說話。心裡有些生氣:剛才,他居然就那樣當著岑佩蓉的面單方面宣佈要追求她?
這太輕率也太霸道,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已經……不愛他了!五年的時間,把感情都抹去了——她在心底對自己說,怕意志不夠堅定,還特意強調了好幾遍。藍颯跨上車座,招呼她:“上來吧。”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這是她抗議的方式。
“我自己招車回去。”她輕聲說。
他不贊同地蹙了蹙眉,“你在生病。”
“我想自己回去。”她堅持。
這下子他的目光沉了下來,“杜月聆,你找別的時間和我慪氣可以。現在十一點多了,你一個人坐計程車會被人載到郊外去賣掉。”
“沒有……別的時間了。”她大著膽子說,“藍颯,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現在只當你是個優秀的賽車手,打算在電視上看你,而不是——和你交往。”
他聽見了,這等同拒絕的話語,實在有點傷人呢。低頭沉默片刻,他伸手撓撓後腦勺,輕笑出聲,“嗯,糟糕,真的一直在恨我?那——如果我現在立刻把錢還給你爸,你會不會覺得我可愛一些?”
“藍颯!”杜月聆稍微提高了聲音。直到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