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佩蓉神色一僵:藍颯和那女孩……
藍颯摟著杜月聆大步往外走。由於心中倍感狼狽,他沒臉低頭看她。但他必須儘快帶她離開這裡,因為若再多逗留一刻,還不知道塞爾吉會說出怎樣刻薄的話來。
塞爾吉可以侮辱他,但杜月聆單純善良,很多事她不懂,不應該因此而受到傷害。
然而,就在他的雙腳即將跨出車庫大門的那一刻,身後響起塞爾吉嗤笑的聲音:“真是奇怪的男人啊,竟然把自己的女人帶到車庫,沒錢上賓館嗎?”
藍颯的腳步在門檻處驀然剎住。
“岑,如果我們再晚一點進來,也許會看到某些特別鏡頭。”塞爾吉的語氣中帶著下流的暗示,衝身旁的冰山美人開黃腔,“你們亞洲女人,難道真的願意在冷冰冰的車庫裡和男人做——”
“你說什麼?!”藍颯霍然轉身,先前一直努力壓抑的怒氣此刻終於爆發,雙眼焚紅地衝了過去。在杜月聆和岑佩蓉的驚聲尖叫中,他一拳揮上塞爾吉的臉,將他揍翻在地。
“藍颯……”杜月聆嚇呆了。藍颯竟然出手打了這世界知名的車手!
岑佩蓉一驚之下,急忙跑過去死命拽住藍颯瘋狂的勢子,“你瘋了!想被趕出車隊嗎?!”她高聲叫道。
下一秒鐘,塞爾吉從地上爬起來,嘴裡罵著難聽的粗話衝向藍颯,一拳狠狠砸向他的鼻樑,“你找死!”
“求求大家都住手吧!”岑佩蓉提高聲音叫道,顧不得危險地衝入戰局,“明天一早還要比賽啊!”
她話音未落,藍颯被塞爾吉的重拳擊中,他的身子狼狽地飛了出去,重重摔到牆角。歐洲人的體型比他高壯許多,單靠拳頭,他沒辦法贏過塞爾吉。
塞爾吉撫著自己發痛的指關節,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該死的修車工,你被解僱了!趁早捲鋪蓋走人吧!”
岑佩蓉臉色驟然發白,“塞爾吉,你不能……”
“他影響了我賽前的情緒,我想教練有必要知道這件事。”塞爾吉冷冷地切斷她的話。
“可是……”岑佩蓉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見藍颯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然後沒再看任何人一眼,就大步地走出了車庫。
杜月聆怔愣著,直到藍颯的身影自車庫門口消失,他受傷的、有些踉蹌的背影,令她的眼眶尖銳地疼痛了起來。
“藍颯!等等!”她急叫著,顧不得車庫裡的混亂局面,快步追了出去。
車庫內。
岑佩蓉轉過頭,懇求地看著塞爾吉,“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教練。”
塞爾吉撇了撇嘴,“你這是在求我?”
岑佩蓉沉默片刻,緩緩地點了下頭,“是的。”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她眼中閃過驚慌。
“既然是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啊。”塞爾吉咧嘴一笑,然後長臂一伸,一把將岑佩蓉扯入自己懷中,一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以毫不尊重的方式開始吻她。
“唔……”她任這男人粗暴侵犯,卻不能掙扎閃躲;只好別過頭去,難堪地閉上了眼。眼角處,逐漸滲出淡淡溼意。
狂亂之中,一吻結束,塞爾吉放開了岑佩蓉;後者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
“沒想到你為了那個男人什麼都願意做。”塞爾吉抹了抹嘴角,輕蔑地笑覷她,“先前還以為你是碰不得的聖女,真令人失望呵。”
岑佩蓉雙手撐地,低垂著頭,只將憤恨的眼神投在灰白的水泥地上。
“別解僱他,他很需要這份工作……”她聽見自己語氣卑微地低聲說著。
塞爾吉眉毛一揚,有些流氣地笑了起來,“美人兒,你知道我什麼都聽你的。”說完後,他又伸手捏了她臉頰一把,然後轉身離去。
車庫內,岑佩蓉以手掩面,沒有哭出來,卻忍不住胃中翻滾的強烈噁心感;她嘔吐了。被個不愛的男人吻著,感覺原來這麼差。
只是,為了藍颯……她是甘願被侮辱的。她從來不是什麼高貴聖女;為了愛,她已經把自己變成被人踩在腳下的爛泥了。
“藍颯,藍颯!”夜色下的賽車場,“上”字形反光賽道上,杜月聆追著那個高大的影子奔跑。
惶急的嬌喚在身後一聲接著一聲響起,藍颯聽得心裡煩躁,猛然剎住腳步,轉過身去,“你跟著我幹什麼?”他表情嚴厲地瞪住身後的嬌小女孩。
“我……”杜月聆咬住下唇,雙眼微溼地睇了他片刻,然後怯怯伸出手,遞上一塊白色手絹,“你的嘴,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