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臥起坐深蹲跳,全身痠痛腰都直不起來,那廝卻早早起床,容光煥發,西裝革履,打扮得煥然一新,閃耀得都能直接去婚禮當新郎。
安久探出個腦袋,目光如影隨形盯著他的後背,“你去哪?”
“小孩子不要問大人的事。”
“憑什麼只准你管我,我不能管你!你去哪,去見誰,男的女的,什麼時候回來?”安久不依不饒。
傅臣商轉身,走過來坐到床邊,安久立刻沒出息地滾了一圈縮到角落。
傅臣商輕笑一聲,“早上九點,召開盛世集團成立記者釋出會;中午十二點,公司高層聚餐;晚上八點,聚星傳媒五十週年紀念酒會……”
安久聽他耐心地跟自己交代行程,神色訕訕,為什麼他質問自己就是應該的,自己管他就跟無理取鬧一樣。不公平!
“記得起來吃早飯,要聽孟老師的話。”
“知道了。”
“對了,把這個好好看看。”傅臣商丟下一張A4紙,然後揚長而去。
安久呆呆看著紙上那些好看的字,然後臉色越來越黑,把它揪成一團扔了出去。
每月零花錢三千。抽菸-五百,喝酒-一千,髒話一個字-三百,私會男人-三千。——未完待續,保留最終解釋權連宋興國每月也會給她好幾萬零花錢好吧,只給三千也就算了,照那個扣法,她得倒貼多少?還有那什麼最終解釋權,那是奸商們才會用的慣用手段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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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師是盛謹的退休老教師,今年五十九歲,五十五歲退休,退休之後閒不下來,依舊發揮著餘熱。
孟老師教了三十年數學,帶了十六年畢業班班主任,經驗非常豐富,一般人都請不到,更別提宋安久這種盛謹師生人盡皆知的差生。安久上高一高二高三尚未復讀的時候孟老師還在,當時她教的是別的班,兩人沒有什麼交集,不過對於宋安久這個名字,孟老師肯定是知道的。
後來安久從傅臣商那裡得知孟老師居然是王校長的妻子。王校長夫婦也是學校裡唯一知道她和傅臣商關係的人。
也不知道傅臣商使了什麼手段,把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完全知道她有多糟糕的老師給忽悠過來的。
本來安久還挺緊張,因為在她的印象裡,最恐怖的是數學老師,比數學老師更恐怖的是女數學老師,比女數學老師更恐怖的是功力深厚的大齡女數學老師,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孟老師特別親切耐心,完全沒有因為她是壞學生就帶著有色眼光,而且她能感覺到那種溫柔的態度不是因為顧忌傅臣商而刻意做作的。
此刻,孟老師正戴著眼鏡認真批改安久剛做完的作業,還特體貼的讓安久去看看電視放鬆會兒。
安久盤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嘎嘣嘎嘣咬著薯片,看著電視裡的娛樂新聞,小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坦。她現在已經學會了苦中作樂,或者說是感受到了學習的樂趣,做完作業之後的感覺最充實最開心了。
安久衝著書房喊,“老師!孟老師——”
“怎麼了?”
“老師你到底為什麼不嫌棄我肯教我啊?我好奇死了都!”安久的語氣透著一股子無賴勁兒
孟老師哭笑不得,“老師教書育人這麼多年,難道好人壞人都分不出來嗎?”
“不明白,我這樣的還用區分這麼麻煩?這不一目瞭然嘛!”安久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孟老師改好作業走了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區分好學生壞學生很容易,看成績品行,成績是直觀的,品行卻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嗯嗯,然後呢?”安久虛心求教狀。
孟老師沉默了會兒,神情似乎在回憶著些什麼,“你大概不記得了,有一回在公交車上,你還給我讓過座兒呢!”
“咦咦?有嗎?”安久一臉驚訝。
“嗯,一邊兒打著電話說哪個不要命的小畜生連姐罩的人也敢動一邊特輕聲細語地扶著我給我讓座兒說奶奶您坐這兒!”
聽著從孟老師嘴裡說出自己曾經說過的混賬話,安久捂著臉尷尬不已,“呵,呵呵……我真不記得了,原來還有這麼一茬啊!老師您真是火眼金睛,沙子裡面淘金子!不過,就這麼件小事兒您就認定我是好人了?”
“一葉知秋,見微知著。好了,別吃零食了,小心又被罵。”孟老師虎著個臉教訓。
混熟之後,安久壓根就不怕了,沒臉沒皮地粘過去,“反正他不在家,又不知道,老師您不會說的對不對?”
孟老師一臉無奈,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