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她知道徐曉的心結在哪裡,不由得勸她:“這是何必呢,本就誰也放不下誰,有莉莉撮合,兩個人面子上都過得去,說不定……”
“媽,我在兩個男人中間反反覆覆的搖擺不定,真沒意思。難道顧為安就沒這種感覺?他把店整個都搬走了,不就是為眼不見為淨?我何必去自討沒趣。”
“不要太驕傲,曉曉,為了自己的幸福,該低頭的時候就得低頭。”
“我寧可後悔、遺憾一輩子,也不願讓他看低我,說我水性楊花。他本就不珍稀我,我再貼上去,只會讓他更加覺得我來的容易,我何必自輕?”徐曉說得斬釘截鐵,依舊帶著怨恨和失落。
這怎麼會是沒有感情?徐大夫頭疼了:難道是要顧為安先服軟?那也不是個輕易低頭的人,何況現在劉暉遠還夾在中間,日日守在家門前。唉,得折騰到什麼時候……
“劉暉遠怎麼辦,你這麼吊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考驗他?”
“我去和他談。”該了結了。徐曉披外衣,抱著手提袋出了家門。
擦肩而過的時候
劉暉遠依舊停車在徐曉家門前,見她出來,忙下了車。待看到徐曉手中的袋子,一陣心驚肉跳。
徐曉很沉靜, 像上次分手時一樣,把手提袋交給了劉暉遠,裡面是曾經的禮物和兩張信用卡。
劉暉遠沒有接,心直落下墜:事情還是向著他最不希望、卻又最可能的方向發展了 。
他守在這裡的幾天,既盼著見她,又怕見她,只因為心存了僥倖,卻沒有僥倖的成真。看來,他真的不足以左右她的意志和決定。
“原以為見到你會有好訊息……”
徐曉難過的低下了頭,心裡也在疼:總是付出過真心的,總是有過美好的,說再見真的不容易。
劉暉遠變得急切:“曉曉,再給我一次機會,你說,要我怎麼做,我聽你的。”
“不必了,我不想讓韓怡楠恨我,更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生活太真實,不是隻有愛就足夠了,就這樣吧,大家都過得去。”
矛盾有很多種,有的能過去,有的過後回味起更有滋味,有的卻永遠無法逾越,就像現在。
一時相視無語。再次的相見,表面上平靜如水,都已不復往日情懷。
“曉曉……”劉暉遠呢喃著她的名字。
“退一步海闊空,別辜負韓怡楠,她比我更適合你。”
“你這已經是在我替安排後路了。”
“該結束就結束吧,我們不能太自私。”
“自私?你是在恨我嗎?恨我欺騙了你。”
“看到我們倆婚紗照的時候確實氣極了,可是談不到恨,你選擇隱瞞是因為想讓我們在一起,暉遠,謝謝你對我這麼好,讓我覺得自己還沒有失敗到底,還有人愛我,謝謝。”徐曉說得很真誠,也很感傷。
劉暉遠苦澀的搖頭:“就是這樣的愛也換不來你的等待,還是因為你並沒有愛我足夠深,不在乎是否會和我有結果,自然也就談不到恨。你的心裡其實裝著另一個人,對不對?”
徐曉坦白承認:“是。都怪我,總是計較、比量、搖擺不定,沒有徹徹底底的下過一次決心,太過自私,害人害己,對不起。”
錯失了真正的愛人,差點兒成為“小三”,回首這一路,不管誰對誰錯,她只怨恨自己。已經慘烈至此,再不清醒真是無可救藥了……
“這些東西太貴重,還是還給你吧。” 徐曉再次把手提袋遞到劉暉遠面前,臉上有著故作輕鬆的笑容。
就是這個雲淡風輕的笑容讓劉暉遠絕望了:眼前的笑臉,不知何時多了沉澱和淡薄,少了鋒芒和張揚,已變得內斂。竟與怡楠有三分神似,有著包裹起來的偽裝,捉摸不定。
劉暉遠黑漆漆的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曉,卻覺得隔著天涯。他的聲音有絲顫抖:“你把些東西還給我就輕鬆了,徹底解脫了。可我怎麼辦?都是用心給你選的,不忍扔掉、更不能送給別人、留在身邊就是折磨著自己,徐曉,你讓我怎麼辦?
“你留著吧,偶爾讓這些東西幫你想起我。”劉暉遠說完上了車,狂飆而去。
這回,真的散場了吧……
徐曉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才從手中的袋子裡找到那枚玉鐲,慢慢的戴在左手腕上,就留個紀念吧。
他清瘦了很多,神色疲倦,卻依舊整潔乾淨。這就是劉暉遠,無論境遇如何、無論喜怒哀樂,都是考究至極,是真正的王子,卻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