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卻冷過冰霜,任他冰天雪地的守著,只當不知道,生活反而規律了…………生了病受罪的還是自己,真的很難受。
徐大夫不禁笑了:她的女兒竟有如此魅力,讓劉暉遠這樣優秀、條件好得令人望而生畏的公子哥兒甘受此等冷落。她還能不為所動,好定力。不知確實是心灰意冷、還是在擺佈劉暉遠,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已不是會被鮮花柔情攻勢迷得心襟搖曳的女孩子。
蛻變成長,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疼痛刻骨,而且不可逆。
劉暉遠不顧一切的在樓下苦等,小區對面顧為安的店裡已是人去樓空:新公司上馬,對辦公場所的要求異常之高,現有店面完全不符合標準、更不能滿足使用需求,他早就選了商業區的寬敞店面開始裝修了,只等著春節過後開門營業。
開業那天順便慶祝喬遷之喜,顧為安大擺筵席,客戶、朋友、夥計們,沸沸揚揚的熱鬧了一天,酒聲喧譁,氣氛極好。中午開席直到下午四點,人都沒散盡。顧為安說完開場白就一手酒瓶、一手酒杯的挨桌子、挨個人的敬酒,酒不停的往嘴裡倒。
負責遞煙送酒的小李子遠遠的看著他都覺得害怕;跟張海嘀咕:“老大酒量到底有
多少?”
“兩斤左右吧,臉早白了,快不行了。你去找林棟,把他弄走,不然怕是要出事兒。”
林棟倒是清醒得很,他攢著勁兒等著要跟顧為安拼酒:這小子,不夠意思!不聲不響的,公司開了三四個,身價陡增,一不留神已然成了人物。看我怎麼放倒你!
小李湊到林棟耳邊說了半天,林棟才不情願的起身去解顧為安的圍。兩人替他擋開酒,扶著已然大醉的顧工踉蹌著出了飯店。
上了車,被冷風一吹,顧為安還清醒著:“走,去新店兒,帶你看看,氣派著呢。”
“顯擺什麼?去過了,我送你去徐曉家。”
“我不去!”
“你這樣,我可不伺候,找你老婆去。”
顧為安的聲音頓時萎了:“我老婆被我氣跑了,跟大款跑了……”
分手了?不可能吧,怎麼兩個人都不告訴他這個紅娘?林棟又驚又氣。
顧為安壓抑過久,酒醉朦朧間話開了就停不住:“吵完架第二天,就跟了那個劉少爺,她太絕了……我後悔,可她不理我,我難受、特難受……”
林棟側起耳朵還想聽他繼續,不料竟傳來了鼾聲,氣不過,恨恨的把他垂下的手拎起來扔回去。就覺得不對勁兒,探過手背放在他額頭上,嚇了一跳:“怎麼這麼燙?”
“他太累了,趕了好幾個通宵,一直髮著低燒……”小李子解釋。
“發燒還讓他喝酒?都是傻瓜!你個飯桶就不能多幹點兒?”林棟氣得罵人,發動車子就奔醫院。
“發燒不能喝酒?我不知道啊。林哥,沒人能替他,都得他拿主意,我沒偷懶,都要被他指揮得累死……”
“他和徐曉掰了?”
“沒聽說,不過小嫂子很久沒見了,還以為她旅遊去了,怪不得老大這幾天……”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林棟煩躁的打斷小李,給莉莉打了電話,讓她通知徐曉去醫院……
徐曉被莉莉在電話裡罵了半天:分手這麼大的事兒不通知介紹人;過年就一個拜年簡訊了事兒,電話沒有、人也不見;趕快到醫院來,顧為安病了在輸液……
“我去不合適。”徐曉冷淡的像是在談公事。
“怎麼不合適?他直叫喚你的名字呢,你不來誰來?”莉莉誘哄徐曉。
徐曉手一顫,心中的巨石松動了,不過冷靜得更快:“都分手了,去了幹什麼?”
“氣死我了,好好的抽什麼瘋你?”
“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他也是這樣想的,不信等他醒問他吧。”
“你、你…………怎麼就不可能?你過來,馬上過來!這種事兒不能好面子,小心後悔!”莉莉急了:連面都不見,自然沒有可能。
“莉莉,就這樣吧,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和林子,真的。”徐曉說得真摯:有這麼兩位好友,是件幸福的事兒。
莉莉見她鐵了心的無可挽回,也沒辦法了,掛了電話回病房。林棟用詢問的目光看,莉莉無奈的搖搖頭,聲音放輕:“不來,怎麼說都不來。這對冤家,也不知結了什麼死結。”
病床上本是熟睡的顧為安,漸漸攥緊了拳,扎著針的手背上,沁出了血……
徐大夫也聽到了這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