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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等到畢業,等到我們手中的事情都做了結,也許就該輪到我們重新彼此面對;正是有這份期盼,我才願意遵從澎澎的意願,不去她的前後左右糾纏打擾,而是耐心地抵抗著一波波的寂寞,學著常勝將軍趙子龍,在孤單失落中殺進殺出,不肯就義。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成了不確定。

我該用什麼辦法,來逾越那些時間空間呢?

217

“澳洲嗎?沒關係的,在澳洲有獾子可以罩著她。”阿維規勸我,“所以你一定要節哀順便,保重龍體,化悲痛為力量,為共產主義事業發揮餘熱。”

“打你的餘熱。”說是打他,可是被我喊得無精打采,失魂落魄。

“無論如何,都大學畢業了,你也該懂事了,所以不要再糟踐自己的身體了。萬一澎澎哪天回來找你,一看你的模樣,支離破碎、面黃肌瘦——”

“阿維~你有這麼勸人的嗎?”小維姐姐不滿地瞪了那廝一眼。

“我?我怎麼了?不就是說了個‘面黃肌瘦’麼?”

“面黃肌瘦?還狗盜‘肌’鳴呢!還鼠肚‘肌’腸呢!還首都‘肌’場呢!”小維姐姐竟然用如此這般的語言來回擊阿維。

“哇哇,不得了,你犯二的功力也練得如此高深了啊!”阿維那廝作驚詫狀,“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武松洗澡沒熱水,冷水澆個透心涼,夜裡起來六七趟,提著褲子上茅房……”

“不許犯二!”小維姐姐揪住了阿維的耳朵,“我是企鵝,企鵝犯二是可以容忍的;你不是企鵝,所以你不許犯二,知道嗎?”

看著他們兩個傢伙的模樣,我越發地想念澎澎。

“算了算了,”阿維捂著被揪紅的耳朵,“我也不勸你了,所有的道理你都明白,比我明白。要不咱們這麼的吧,要不咱們那麼的吧,要不咱們哪們的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說吧。”不忍心違背阿維的好意,所以我還是縱容那廝繼續廢話了。

“故事的名字,叫《已經瘋了》。”阿維搖頭晃腦地臭拽起來,“這個啊,話說在澳大利亞遼闊的茫茫草原上,有兩隻牛一邊吃草一邊聊天,一隻牛說‘咱們要小心點兒,據說最近流行瘋牛病’,另一隻牛說‘那你著什麼急,咱們是袋鼠啊’!”

小維姐姐已經笑得沒力氣揪阿維可憐的耳朵了。

“袋鼠嗎?”我低下頭,看著手機綠色螢幕幽幽的光,“為什麼偏偏又是澳洲呢?”

218

你是我的美麗蝴蝶,你是我的寧靜深秋,你是我琴絃裡彈唱的幸福,你是我憂鬱時泛起的哀愁,你是我的輾轉反側,你是我的破碎舞步,你是我的溫暖淚痕,你是我的冰冷胸口,你是我的無盡守望,你是我的片刻回眸,你是我的晶瑩雪片,你是我的飄搖孤舟,你是我不停追逐的夢幻,你是我唯一等待的理由。

我不在乎究竟打翻了多少缸醋酸。

只要在我下一個驚醒的瞬間,你會回到我的身邊。

219

我也開始向著天王星祈禱了。

因為澎澎說,祈禱是有效的,所以我會在洗澡的時候順便對天王星祈禱一下。

所以,受到了天神烏剌諾斯的眷顧,在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裡,在我促不及防的狀態之下,澎澎忽然打來了電話。

“喂,傻貓,你還好嗎?”

女孩的聲音,這回真的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了。

一瞬間,我無限同情“漢有遊女、不可求思”的古代人,也發自內心地熱愛起了曾經被我深惡痛絕的中國點心。

“我,還好呀,你怎麼樣?生活還適應吧?鳥語聽得懂嗎?有沒有工作太辛苦?有沒有按時吃午飯?會不會水土不服?要不要我們給你特快專遞什麼東西?”

我竟然也能一口氣對女孩子說這麼多話?而且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我開始佩服我自己了,明天我就去告訴阿維,我不要再當“恐龍獵手”,我已經有資格可以勝任更高的職位,比如“企鵝安撫使”之類。

“喂,你……”聽著我的問話,女孩的聲音變得哽咽,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對了,話費會不會很貴?你把電話掛掉我打給你吧。”

“你,你傻哦,手機打手機,反正都要收錢的。”

“是嗎?還真是這麼回事。”我拍拍後腦,“那好吧,有一件事情你還記得嗎?去年在山上的時候,我好像答應過你,要專門給你寫一首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