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正在屋裡坐著,兩個丫鬟在旁邊站著,看到袁瑜蓉進來,蔡師爺急忙的站起來笑著拱手:“二奶奶。”
袁瑜蓉笑著福身:“蔡師爺請坐。”
兩人坐下,袁瑜蓉笑著道:“蔡師爺請喝茶。”
蔡師爺點點頭笑著道:“二奶奶別客氣,今天來是有事情……二爺不在,不知道……”
袁瑜蓉笑著道:“是佃戶去衙門告狀的事情吧?”
蔡師爺一聽她知道!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笑著道:“二奶奶原來知道!是這樣,二奶奶是怎麼個意思,老爺叫我過來問一聲。”
這兩年,曲家尤其是曲二爺,已經不是以前的曲二爺了,就是王巡撫見了他,都滿臉含笑請進屋裡,胡知府更是和他比親兄弟還親。蔡師爺一個縣衙的小小師爺,當然不敢小看了。可是曲瀚文對他還是一如既往,和幾年前一樣,過年過節,從來沒忘了他,每年給的禮,都是他這樣的人家最實用的,因此蔡師爺也確實把曲瀚文當成是朋友一樣。
袁瑜蓉道:“那些人是我叫去的,蔡師爺是自己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那些佃戶種的地,是二爺分家的時候分到名下的,但是當時就給了二太太了,佃戶們告的莊頭,也是二太太的人。”
蔡師爺沉思的點著頭:“二奶奶是什麼意思,儘管直說無妨。”
袁瑜蓉點點頭,便將自己的意思說了,蔡師爺聽了一直點頭。
曲瀚俠一直忙到了戌時初,要不是惦記著家裡,就住在城裡了,趕著關城門的時候出來回到了家裡,家裡的人也都沒睡等著。
袁瑜蓉知道這件事肯定是要和大伯哥說的,因此也在方氏這裡等著,聽見曲瀚俠進屋的聲音,兩人全都站了起來。
曲瀚俠進來,看到袁瑜蓉就問道:“今天的事情怎麼樣?”
他急匆匆的進門,門房跟在後頭說了兩句,但是後面就是袁瑜蓉和三爺在單獨和佃戶幾個帶頭的談,他們也不知道。
袁瑜蓉便將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那些佃戶的情況,然後又將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最後道:“我使人告婆婆,確實是想把田契、地契拿回來。那時候給婆婆,是情勢,現在要回來,也是情勢……那些佃戶們說的,婆婆那樣經營田地,不是個給後世子孫留祖業的,是給子孫後代留罵名,結仇人的!”
曲瀚俠沉吟了一會兒,當時兄弟幾個將田產給曲二太太,確實是因為曲二太太鬧得太瘋狂,他們沒法多想,那時候誰都沒時間多想!
前些日子,將田契地契加上自己的名字,曲瀚俠就已經在考慮了,因為田地是曲家的祖祖輩輩掙來的,是祖產,自己這些兒子們將祖產給了曲二太太,雖然是情勢所逼,但是卻難保曲二太太不會把這些祖產經營的敗落或者沒有了!看現在的樣子,不就是再往那方面發展?
這可不是鬧一鬧,罵一罵的事情,這是前面有祖宗,後面有子孫的事情!
他前些日子跟曲瀚文商量買地的時候,就商量過這件事情,兄弟倆也商量好了,等合適的機會,田契和地契還是要拿回來,每個月給曲二太太多供些銀子奉養都行,但是田契、房契那些確實不能在曲二太太的手裡敗落了,那就相當於是在自己這些人手裡敗落的,只是兄弟倆商量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曲二太太剛把田契接過去半年,就已經鬧得佃戶們找到家裡來了!
曲瀚俠揹著手在屋裡來回的走著,袁瑜蓉看他的樣子,卻以為他也不同意自己這樣做,曲瀚銑她可以解釋兩句,然後就不管他怎麼想了,但是曲瀚俠還是不行,畢竟是大伯哥,大家都很尊重的人。
她想了一會兒道:“大哥,我知道我這樣做,確實是授人口實,咱們府這兩年事情多,實在也是經不起一些傳言了……”
曲瀚俠點了點頭,卻不等她說完就問道:“你是怎麼和蔡師爺說的?”
袁瑜蓉一愣:“什麼?”
“怎麼才能把田契房契從母親那裡拿回來?”曲瀚俠問道。
袁瑜蓉睜大了眼睛看著曲瀚俠,方氏輕聲問道:“爺,你的意思……”
曲瀚俠微微有點訕然,想了想道:“二弟妹,你要是有主意,這件事就交給你辦吧。正好我和瀚旭也忙……咳咳,最好能將母親手裡的房契地契全都拿回來,你們妯娌商量一下,每個月給母親奉養銀子。”
袁瑜蓉明白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所有的?”
曲瀚俠點點頭:“所有的。當初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這房契和田契,尤其是田契,不應該給母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