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杞人憂天,可我感覺到在思想領域的批評不會是一個小事情,可能會導致一場什麼運動革命的。所以說您現在把閒置的房子賣掉不愧為明智之舉。”
宇文先生同意似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天我和圖欣胖子聊天時,他也談到了這事,沒想到你們所見略同。”老人說完略微一笑。
“我和他可不一樣,他那個人可是個滑頭,左右風圓的人。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講述我個人的觀點僅供參考。”教授一本正經地說。
“那是,您是做學問的人當然同買賣人不一樣。”宇文先生笑著說道。
教授湊進身子,壓低了聲音對老人說:“這是我個人觀點,不要和別人講。”
“那不會的,咱們這不過是閒談。”宇文先生回答道。
“宇老,今天就要過年了,我這也順便給您拜個年,祝您閤家團圓,萬事如意!”沒想到這位學究先生轉過話題,對宇文先生又說了一套話拜年的話。
“謝謝您!”宇文先生連忙說:“鍾離教授,我這也給您拜個年,祝您全家春節快樂!事業有成!”
鍾離教授苦笑了一下,朝老人點了一下頭就向自己的家門走去。
宇文先生這才感到自己說了一句人家最忌諱的一句話,老人抬了一下手,想打個手勢也沒有舉起來,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大門。
卷八
更新時間2008…3…30 22:45:53 字數:14172
大年三十是一年當中最喜慶的日子,祭祖、包餃子過年、閤家團圓千百年來成了人們在這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
宇文先生吃完早點就來到後院的北屋擺放晚上祭奠祖先所需的器物,前幾天小兒子已經幫著打掃過了屋裡沒有什麼塵土,只是沒有擺放好祭祖要用的供品之類的東西。老人走進屋後敞開著屋門,從門後拿起一個雞毛撣子先撣了撣供桌,又把八仙桌子上放的祖宗龕位細細地撣了一遍,撣起的一些灰塵粉末在屋門照射進來的陽光中飛舞。他走近靠牆放著的條案前,伸手用撣子輕輕地從上到下把掛在北牆正中老祖宗的畫像也撣了一遍。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先祖唯一的畫像,宇文一家人一直把這幅畫像視作神靈一樣供奉在這裡,這幅畫過去每年只在除夕祭祖時才拿出來掛上一次,讓子孫們跪拜。由於這幅畫已經傳承了幾百年了,這幅畫又是畫在宣紙上,每年收起來時捲來捲去的,有的地方也破損,去年經人裱糊後就掛在牆上沒有摘下來,後來就一直掛在牆上。老人把雞毛撣子放在八仙桌子上,走到那個長條案的東頭。條案上有一個裝軸畫的長盒子,旁邊放著對扣著的兩個大鏡框。宇文先生從盒子裡拿出一軸畫,開啟。他從條案上有拿起一根三尺多長有鐵鉤的木棍,挑起畫軸上的繩子把畫掛在東面隔斷上的釘子上。這是一幅兩人的畫像,畫像畫在黃卷上,畫幅也很大,畫面也很漂亮。這是宇文先生的爺爺在清朝做文案時穿官服的畫像。宇文老人用兩手端著把裝有父親母親像片的鏡框,繞過供桌把鏡框放西邊隔斷前的太師椅上,然後一一給掛在西面的隔斷上。宇文先生走到供桌前面又向後退了兩步,首先抬起頭來端詳了一會兒掛在北牆正中掛的那幅先祖的畫像,再左右環視了一下兩面隔斷上的畫像和相片,老人覺得還挺滿意。宇文先生轉過身又從門後搬過一個小長桌放在供桌的前面,把蠟扦和香爐從條案上搬過來,拿抹布又把這些東西擦了一遍後,然後把它們擺放在小桌上。
“宇文奶奶!”
“宇文奶奶!”
“叔叔好!”
“您老端著這大盤、小盤的,去哪兒啊?”
院中傳來幾個女孩子對宇文太太的問候和穆天雄的問話聲音。原來是宇文太太和大兒子端著上供用的點心從遊廊過來時正好同穆天雄、他太太和他的兩個女兒走了個對面。
“噢!端點心,今天晚上祭祭祖,這是老一套。”老人說得很自然,然後問道:“你們這是要出去呀?”
“我這是給您拿來點山貨,沒什麼太好的東西,你們嚐嚐。”穆天雄真心實意地說。
“這是他爸的一點意思,您也別見笑。”穆天雄的媳婦補充著說。
“你們也太客氣了,這大老遠的還給我們帶東西,可使我們多不落忍啊。”
“崇德,你叫你爸來一下。”宇文太太站在遊廊下對大兒子崇德說了一聲,又對這夫婦二人說:“我這有兩盤點心,你們拿去給孩子們吃。”
“那哪成呢!這是您祭祖用的哪能給孩子吃呢。”穆天雄推讓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