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嘗目睹親人一個個逝去的滋味後,再最終擊斃他。這些時日來,到亦被他弒了甚多,搞得元朝大都一時間杯弓蛇影,人心惶惶。
正當他自得其樂時,前段時日,聞得蕭楓在南方助宋抗元,如此一來,他即想南尋蕭楓,報仇雪恨。適巧忽必烈亦要南下探望蕭楓,他作為禁宮供奉,奉旨護駕,直驅崖山。
本想途中就弒掉忽必烈,可京都的刺殺遊戲,他想想自己玩得正當高興,不如待除掉蕭楓後,再慢慢整治忽必烈亦不遲。如此,一路上,他的護衛職責,實是盡心盡職,比之忽必烈自己,還要擔心他的性命,生怕自己失卻了手刃的機會。
忽必烈卻是不曉他的用心,見著這般忠心的禁衛供奉,內心實是賞識萬分,打算著一回大都,便即大加封賞。
第二五章 怒龍蟠空(十)
蕭楓聽了完顏允恭的指責後,不禁一時語塞,氣喘的講不出話來。
八思巴在旁直到此刻,方知這所謂的顏先生原來與蕭楓尚有這麼一段恩怨,且這顏先生還是女真的餘孽,完顏皇族之人。思至此,急忙向後離開完顏允恭些許距離,生怕這女真餘孽在弒了蕭楓後,接著又誅殺自己,豈不冤枉。畢竟自己已然和蕭楓戰鬥了許久,功力早已大虧,如若完顏允恭伺機偷襲,只怕自己毫無還手的餘力。
完顏允恭這時忽然向著蕭楓陰笑道:“怎麼,沒話說了?哼,哼哼……此趟老夫不但要把你挫骨揚灰,且亦要令你嚐到國破族亡的滋味。”說到這,忽然臉色奇詭的道:“聽說你在南朝還收了個小太監做徒弟?”
此刻蕭楓不禁大感訝異,尋思,自己不過傳了些武學口訣給個小太監,他又怎會曉得,莫不是大宋裡面有奸細。心念及此,神色驚疑的望著他。
完顏允恭瞧見蕭楓駭異的表情,不由得意的望著蕭楓,沾沾自喜的道:“那小太監,實是老夫的一個小廝,潛入南朝,也是想探察軍機,好快點的瓦解你南朝最後的抵抗力量,使你們宋人全都成為切切實實的亡國奴。”語聲甫畢,想到此計的得意之處,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雙眼緊緊的盯著蕭楓,心裡甚想瞧見他痛苦不堪的神色,這隻怕就是完顏允恭最大的安慰了。其實他的心智早已被仇恨所迷,以至深深入魔,如若不是修煉“不死修羅身”這魔界密典,只恐他已然功暴自毀,神形俱滅。
蕭楓聽完,只感耳際仿如驚雷炸響,心神抨抨的大為忐忑,尋思:那小太監可是小皇帝身邊的最近之人,眼下任由這個身懷異心之輩,隱藏在大宋的皇室裡,那,那豈不是狼入羊群,糟糕透頂。最為緊要的就是,此刻兩軍征戰正烈,倘若他挾持天子,號令大軍,那,那……
想到這,蕭楓是再也不敢想下去的了。反正,如若仍是繼續留得那人隱伏於大宋,那麼,這將是大宋的天大禍事,而這禍事的後果,亦將令人不敢想象,不能承擔。
不安的思緒瞬時籠罩了蕭楓,但覺此刻就是他平生中最為彷徨無計之時了,有心想擊退眼前這虎視耽耽的兩人,可是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渾身的痠疼,痛楚仍在一波波的折磨著他。
心中的無限失望,萬分傷心,引得他實已悲到極點,痛到極處。既是無望,不如無為;縱有萬念,亦融一思。
蕭楓想到這,轉首俯望了一下海面。瞧著底下密密麻麻的數十萬人群,不自禁的頓時浮現了一個想法:只覺這下首的數十萬人,就好比那世間的螻蟻,生命倉促的猶如彈指數間;而他們更為可笑的便是,在這您閱讀的電子書來至ωωω;ū�dtxt;Còm短短的一荏光陰裡,仍為了些不知所謂的利益,去拼殺,去爭鬥,甚至是屠殺同類,滅絕人性。
漸漸的,他感到自己的神識,倏忽間,奔騰而出,穿越了無盡的虛空,倘佯在茫無際涯的星河裡。他似是看破了一切虛妄,瞧透了所有的迷瘴;望著那雲起雲滅,波濤洶湧,瞧著那紅日高掛,山峰聳立;但覺得竊機須竊造化機,盜炁須盜天地炁,杳杳冥冥間,渾身經脈廓然無礙,空靈滌透。
瞬時的他,從未覺得自己能這般的包容宇內,拔離塵俗,陡然感到,自己應該超然物外,凌駕蒼生,不受俗世的片毫牽掛。心頭剎那亮似明鏡,直覺得胸中虛懷納谷,囊括萬物,往日的憂愁煩思,已然如抽絲剝繭,滌盪清淨。
此刻的蕭楓實是經歷著塵世飛昇前的最後悟道。他能悟得甚麼樣的心境,同時亦註定了他日後在天界會有何等的成就。就如釋迦悟道,他悟得可是天上地下,唯吾獨尊,果不其然的最終燃燈古佛把佛界的至尊大位禪讓於他。時下蕭楓的悟道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