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望惱了,一拳搗在吉祥臉上,也將他的鼻子打破。吉祥正要呼痛,忽然見陳百靈拿起那塊銘牌,不知那來的力氣,將二斑撞開,向陳百靈撲來,口中叫道:“臭婆娘,別碰我的東西。”
陳百靈見他氣勢洶洶的衝向自己,嚇得花容失色,好在二斑有功夫在身,追上吉祥將他按在地上。
吉祥的臉陷進土中,仍舊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放開我,臭婆娘,醜八怪,賤女人,爛婊子,快把那東西還給我。”
陳百靈活了十六年,只聽過讚美的言語,何曾有人對她如此惡言相向?她心中惱火,抓著那銘牌狠聲道:“狗奴才,不過是拿你塊破東西,你竟然敢罵我?這東西有什麼好,說石頭不石頭,說木頭不木頭,本小姐什麼金銀珠寶沒見過,只有你才拿這個當寶。哼,你不是重視這東西嗎?好,本小姐就成全你。二斑,把他放開。”
二斑一陣猶豫,他壓著吉祥,因此再清楚不過,吉祥是當真急了,拼了命的掙扎,若非他膂力強過吉祥數倍,很難壓得住他。倘若讓吉祥這樣衝到陳百靈身邊,後果不堪設想。
陳百靈那知道這些,從小到大她所學的只有頤指氣使和刁蠻任性。她見二斑遲疑,立刻冷哼道:“我的命令你沒聽到?”
二斑一驚,連忙道:“聽到了,聽到了。”向後退開,吉祥也被鬆開。
吉祥一得自由,立刻向陳百靈撲去。
陳百靈沉著臉嬌哼,將那銘牌在手中掂了掂,轉身拋入湖中,冷哼道:“既然那麼重要,你就到湖裡去找吧。”
時值深秋,已臨近冬季,天氣轉冷,湖面上無論早晚都蒙著一層薄霧。起霧的天龍湖無人敢靠近,更不要說下水,吉祥在此生活了三年,自然也知道,但他此時眼中只有那銘牌,便是刀山火海也會毫不猶豫的飛身跳入。
陳百靈雖是想丟他進湖,可他如此乾脆的自己跳進去還是令她大吃一驚。
陳千金捧腹大笑,道:“這小子果然是個傻子,頂著霧進天龍湖的,十之八九無法再回來,他竟然就這麼跳進去,還越遊越遠。估計龍王吃的時候還會誇他:‘嗯,這個食物好,送上門來不說,還自己脫個乾淨,嚼起來真方便。’哈哈哈。”
陳百靈吃驚過後,餘怒未消,冷哼道:“狗奴才,竟然敢罵本小姐,讓你就這麼死掉實在太便宜了。來啊,拿上他的衣服,我們走。”
大望低聲道:“小姐,我們就這麼走了,如果吉祥真的出事,我們該怎麼向老爺和夫人交代?”
陳百靈冷酷的哼道:“不過是條狗,是死是活還需要交代?父親當年帶他回來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你還以為真的是看中他什麼?”
陳千金殘忍的笑道:“三年前父親將他撿回來時我就說過,他福薄命短,活不過三年,今天果然應驗了。哎,深秋時節一個人來天龍湖邊玩,失足落水,被龍王召見,真是可憐啊,可憐。”
二斑是個粗人,腦袋比不得大望和毛禿,雖然也經常和少爺小姐一起欺負人,但殺人則另當別論。他想說話,卻被大望拉住。毛禿一面附和陳百靈和陳千金,一面拾起吉祥的衣服。
吉祥潛入水中,他水性不錯,但天龍湖水深渾濁,視野極差,他向前遊了一陣,卻不見那銘牌的蹤影,心中暗急:“那臭婆娘,竟然把我最寶貴的東西扔進湖裡,要是找不回,我要她十倍償還。”
遊了一陣,希望越發渺茫,但他不能放棄,只得在心中敦促自己:“那是父母留下的唯一遺物,就算憋死,就算被怪物吃掉,我也要翻遍天龍湖的每一寸湖底,把它找回來。”
他潛了四五分鐘,實在閉不住氣,游上水面換氣,這才發現那銘牌就飄在湖面,根本沒有下沉。
他雙手托起銘牌,鬆了口氣,舒道:“謝天謝地,總算沒丟。”眼角的水漬不易察覺的暈開。
曾幾何時,吉祥也是使奴喚婢的少爺,有疼愛他的父母雙親,一個溫馨幸福的家。
濃密瀰漫,不知不覺吉祥已距離岸邊很遠,無風起浪,平靜的湖面泛起波瀾,就在吉祥身下的水底湧出一個巨大的水泡,水泡將他推高了四尺多後破開。他跌回湖中,打出個水花,在盪開的浪花下,映著個巨大的影子。
吉祥大驚,叫道:“難道傳說是真的,湖裡真有龍王?”不待多想,腳踝被什麼東西纏住,拖入湖底。
在這天龍湖中,即便是四百丈高的天柱峰斷節,也只露出三五丈高的一角,就算除去傾斜的差值和陷入湖底淤泥的部分,湖心部水深至少也有三百丈。在不見半分陽光的三百丈湖底,沉重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