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晏低頭看她的褲子,都溼到膝蓋以上了。
丁子晏忽然生出一段愧疚來。
雖然沒有明確地說“你來看我吧”,但卻故作可憐,在這樣的大雨天,哄一個女生,在大風大雨中坐兩個小時的車程來看自己。
其實,他就和一個老朋友通了電話,被取笑了幾句。卻在和年之華通話的時候,誇張著自己的情況,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自己一樣。
原本不該是這樣的。丁子晏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因為謝君安對年之華模稜兩可的曖昧態度,弄得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把握跟年之華的距離比較好。
他從來把為朋友兩肋插刀放在第一位。也曾對自己說,花花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朋友可以再找,謝君安卻只有一個。
所以,倘若不是湊巧遇到本人,或者對方主動聯絡自己,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去主動找年之華。
但是,當他孤零零地躺在員工宿舍裡,忽然,很想聽點溫暖的聲音。
病人是有任性權利的。在手機上調出年之華名字的時候,丁子晏想。
“哪。探病禮物。”年之華打斷丁子晏的思緒,指了指桌上大包的水果。
“這麼正式幹嘛?花花……”丁子晏激動地剛想說點煽情的話,年之華掏出一張票 “啪”地放到他面前。
“喏,給我報銷。”
“車票?”
“門票!進來參觀你,還要買門票!”
噗通一聲跳下水
7。3 噗通一聲跳下水
這所化工廠的宿舍區建在郊區某空曠地帶,還附帶了幽靜的公園,只是想參觀裡面風景就得付錢了。而住進這裡的丁子晏剛好成了生財的一份子了。
“下這麼大雨趕來一趟,還以為你會說點動聽的話呢……” 丁子晏說話時拖著很長的鼻音,調笑的,還有那麼點撒嬌的意味。
大約生病的緣故,平常很英氣的人如今看起來面泛桃花,甚至還有一絲嫵媚。
他用胳膊撥開自己額髮望向她,臂彎下的那對臉,帶了一點點的脆弱,一點點的,勾魂。丁子晏的眼眸此刻又好像是是古井或者青石老巷,看不到頭的幽深。
年之華確確實實地被那個眼神蠱惑了,頭暈目眩了起來。
兩人對視無言良久。
窗外雨聲再大,比不得她這一刻心臟的鼓譟喧囂。
最後打破這迷離氣氛的,是丁子晏發出的最簡單的語氣詞:“嗯?”
年之華登時清醒過來,心裡大罵一聲邪門,再看向丁子晏時,已覺得對方良家婦男的不得了。
只是,自己竟然就這樣看呆住了,他該不會是發現了吧?發現我喜歡他的事?
還有,方才他不是裝睡吧?那麼,我傻傻地望著他的睡顏怎麼都看不夠的蠢樣是不是也被發現了?
心臟一下子被升騰起來的莫名的恐懼攫取。
年之華從凳子上蹦達起來,用粗聲粗氣掩蓋慌亂:“我回去了!”
對她而言,暗戀的心事如果被窺破,比生理期弄髒衣物不自知地在課堂招搖而過還令人難堪一百倍。
丁子晏也急了,跳下床:“你找死啊!外面下大雨!”
“我找的就是你這坨屎……既然你沒死,我先回去了。”
“等雨小點再走。哎,哎……君安你來得正好,幫我勸下花花。”
就在此時,謝君安走進門來,丁子晏趕緊叫他來說服年之華。
年之華臉綠了。一個丁子晏就夠自己受的了,再來個謝君安?老天,年之華只想夾著尾巴快點逃。
“我有急事,非走不可。”
“那我送你吧!”丁子晏拿好鹽水瓶,另一隻手剛碰到年之華的肩就被閃過了。他的手在空中尷尬地打了個圈,只好改變軌跡去拿傘。
年之華一把奪過雨傘:“省省吧!你敢跟過來,老孃殺了你!”
“……你本來就不夠溫柔,現在還越來越兇。雌性激素失調嗎?”丁子晏欠揍地問了一句。
年之華差點背過氣過。
“我送你吧。”謝君安接著說道。
“誰跟過來,宰了誰。”
她使勁地把堵在門口的丁子晏推開,不理會背後的嚎叫,頭也不回地衝下樓了。謝君安嘆了口氣,拿起傘,不急不緩地跟在後面。
相較於年之華的慌亂,丁子晏是無比的茫然,他怎麼都沒法理解年之華怎麼突然會發狠。
女人心啊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