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漾蕊臉色低沉,冷冷看著她,低吒道:“妍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見了父親母親竟也不行禮問安!”
白馨妍還沒說什麼,丞相卻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行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就少說幾句吧!”
“你……哼!”
丞相沒有再理會她,而是朝著白馨妍走了過來,眼中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又好像多了一點別的什麼,讓人看不真切,辯不清楚,似乎,隱隱約約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歉疚。
嗯?歉疚?
白馨妍靜靜看著他,看著他朝她走近,看著他拿起鳳冠戴到了她的頭上,然後她聽到耳邊突然響起了他低沉圓潤,只有她一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不起。”
猛然將眼睛睜大了一些,不明白這個幾乎難得見面,又將她當成棄子般拋離的父親,為何突然就對她說了這三個字。
不過待她想要詢問,他卻已經幫她將鳳冠戴好,退離開了兩步。
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將她當成了相府的棄子嗎?還是因為從小到大從未對她有過關心?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白馨妍深深看了一眼這位所謂的她的父親,然後透過他的肩膀看了他身後的羅漾蕊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垂下眼瞼,任由大紅蓋頭緩緩落下。
厲王府的花轎已經在相府大門前停下,本該是白慕楓抱著她坐上花轎,但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讓慕容絕世明令禁止白慕楓的出現。雖然這是極為不符合規矩的,但卻誰都沒有發言指出,甚至有不少人還似乎很能明白厲王殿下的心情。
當白慕傑出現在她面前,將她抱起要送她上花轎的時候,白馨妍不禁愣了一下,安靜伏在他的懷裡往相府大門走去,蓋頭下傳出略顯清冷的聲音:“二哥,你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妹妹出嫁,就算遠在天涯海角,也得趕回來才是。”白慕傑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姿態嫻靜,聲音也是輕悠悠帶著幾分溫柔笑意。
若非那黑手令還被她藏著,她絕對想不到,這樣一個清爽的男子竟是刺客聯盟的盟主大人。
“多謝二哥。”
對這個她來這個世界幾個月也才僅僅見過幾次面的二哥,這個輕易的便將黑手令送出,也絲毫沒有想要對她隱瞞他身份的二哥,白馨妍心裡是有著感動的,此刻又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但還是忍不住的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自有喜娘將花轎門簾掀起,白慕傑抱著她將她輕輕的放進了花轎裡面,退出之前將一不知是什麼的事物悄悄塞進了她的手心,輕聲說道:“這是送給你的賀禮,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只或許能在你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保你一命。”
白馨妍心中一驚,這還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嗎?
想要說點什麼,白慕傑卻已經退了出去,退回到相府門口,站在丞相的身邊,靜看著她的花轎被抬起,朝著厲王府一路而去。
一直到迎親的隊伍看不見了,他才轉回頭來,朝著丞相和夫人行了一禮,說道:“見過父親,大娘。”
羅漾蕊滿臉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就轉身進入了相府內,丞相輕一皺眉,轉頭看向他,說道:“怎麼回來了?”
“若不回來,妍兒今日豈不沒人抱上花轎了嗎?”
丞相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只是輕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轉身進入了相府。
白慕傑站在原地再看了厲王府的方向一眼,才轉身看著走進相府的丞相的背影,輕聲說道:“父親,我便不在京城多做停留了。”
“去吧。”
“請父親保重身體,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慕傑感激在心。”
聞言,丞相的步子不禁一頓,卻沒有回頭,下一秒就又往相府內走去,只有一個略顯飄渺的聲音緩緩傳來:“走吧,這裡已經沒有能讓你繼續沉寂下去的那個人了。”
厲王府的花轎內,白馨妍掀開了蓋頭,低頭看向手中,那是一個大概拇指甲大小,渾圓如同珠子一般的東西,發射著花轎內紅豔豔的光芒。稍微掀開一點窗簾,日光下,才看清這是一個半透明的淺灰色珠子,不知究竟是什麼珠子,也不知有什麼作用。
耳邊還回響著白慕傑的話,雖看不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憑藉著什麼竟能保她一命,但她還是將其小心的收了起來,似乎對白慕傑,她總有些莫名的信任感。
沿路的百姓都在議論著厲王大婚,看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排了滿大街的嫁妝,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