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筠岱突然疼惜了一下，蒙殿居然會道歉，她說不出的難受，聲音開始夾帶了哭腔，“這……不重要了……蒙殿，季潔和我哥分手了……多多少少是因為我……你，虎頭，我哥……我和你爸，這些矛盾都無法調和，我累了，我們最好彼此放過。”

蒙殿的眸色加深，純粹的黑，“我記得，你說過——愛我，這就足夠。岱，其他的無所謂。”

“無所謂？”哭音中帶笑，“所以在你的認識裡我就應該圍著你一個人轉，我的世界就應該以你為中心！”心酸至澀，“蒙殿，你……就這麼自私，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蒙殿被塞得沒了話，哀默地，他的眼圈乾澀。

“結束了，就這樣……結束吧……”

她要走了，出了這個門，她就不會再理睬自己，“等等。”蒙殿抬起他黑如豹的眸子，斬定，堅毅，“我不答應。”從他的食指間“譁——”彈出了一張卡片，翻滾著展於筠岱眼前，似曾相識，筠岱拿起來，刀刻的“VIP”，卡上刻著“蒙殿專用”下面“嶽筠岱一生有效”醒目地扎疼她的眼。

“我的意思是從現在起，嶽筠岱欠你三個人情，只要你需要而我還得起的，決不拖欠。”

“除了我，這東西你還給過誰？”

“沒……沒，就你一個。”

“還我一個人情，這次不分手。岱——”

筠岱晃神的笑了笑，“沒想到反倒是我自己把我套了，對，有效，你儘管使用你的權利，我記著你的話，你還沒玩夠我，我陪著、耗著，直到你玩膩的那天。”

記憶的殘片猛然間相撞，蒙殿忽然一瞬間驚醒，那屬於自己的聲音魔咒般迴響，

“放蕩。”

“哭，你哭什麼？說錯了你，那你爭辯給我看，用你的刺扎傷我，為什麼哭？！我是真的有錢，你要多少我就能給你多少，是我在玩你。就你這張臉的資本，憑什麼玩我？”

“他的什麼這麼讓你留戀？你睜著兩隻眼看清楚，我長得一點也不比他差。玩夠了我自會放過你，但現在請你專心點，對你，我僅僅只玩一次。”

蒙殿的臉蠟白如霜，“對，對不起，我醉得不是個人。”

“蒙殿，我會和你死耗下去。”抹乾淚，筠岱離座。

手抓握著的玻璃杯，用力，“砰——”碎裂的玻璃刺進肉裡，蒙殿仍使勁地將玻璃往肉裡嵌，鮮血直流，他無法原諒自己居然這樣傷了她。

從未如此地期盼著假期，筠岱不想看見蒙殿，可他只要有空就在你跟前晃，成天跟著你屁股後面走，筠岱唯一的出路就是躲進龐老頭的辦公室裡避一避。

“我要下班了，你給我回去。”老爺子蓋起茶杯，逐客。

“我還沒看完，你走你的，我待會兒就走。”草草地往後翻著書，居然還剩下三十多頁，筠岱對著自己咂咂舌。

“樓下的小夥子走了，我看著的。”

“走了？那……頭兒我就不打擾你了，要趕著去吃飯，你繼續忙。”彈跳而起，筠岱忽地溜出去，在裡面憋了一下午，她早已坐不住，可是下了樓她就邁不出步子，蒙殿跟個電線杆似地槓在那兒。

他一下班就站在這兒，夕陽照著他的面板泛出光彩，晶晶而亮。

“這傢伙是誰？”蒼勁的嗓音，一聽就是龐老頭。

“誰知道？你看他那雙饑荒的眼，塞滿了罪惡，這種人離得越遠越好。”

“教授您好，我是蒙殿，岱的男朋友，她給你添麻煩了。”笑談著，蒙殿主動過來搭訕。

瘋了！他居然主動打招呼！筠岱驚駭地不知所措，“你……走開！這裡沒有人會歡迎你。”

“嚷什麼嚷？”爆喝一聲，又是熟悉的震耳欲聾，“到底怎麼回事？”

“我的酒品差，得罪了她，岱不肯原諒。”蒙殿悔意的表情在筠岱眼裡就是裝，他明擺著是在討好龐老頭以便進到辦公室裡纏著自己，太邪惡！

“你被欺負了？”嚴肅的目光打量筠岱，忽而轉為深切的理解，“不要太保守，拘束不適合你，怪不得最近不正常。酒是罪惡的東西，以後你給我少喝一點，下次再敢借著酒勁對嶽筠岱動手動腳，看我怎麼治你！”

蒙殿不自在，筠岱更是酡紅了臉，“沒有，沒有那樣！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害羞什麼？沒什麼好丟人的，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老頭兒就這樣撂下筠岱不管，還把事情攪得更糟。

“岱，我會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