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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過窗欞灑照進來,打在蒼白的牆上,室內顯出了幾分舊色。蒙殿的眼臉動了動,睜開,腦海裡依稀殘存著那夜的記憶,卻只是支離破碎地攪炸著腦。

“昏睡了兩天一夜,殿,下次喝酒記得叫上我,好歹現在也會有個人陪著你一起躺。”徐飛淺笑著給蒙殿倒了一杯水,“好些了沒有?”

蒙殿撐起身子坐靠床頭,“是誰送我上這兒?”

“你真的醉得這麼糊塗?嶽筠岱送你來的,聽管理員說那晚她哭著喊著地叫人,你是真地嚇壞她了。”

真是這樣?對此蒙殿不曾留有一絲印象。

“殿,醉著的時候,還記得和她說了些什麼嗎?沉沉逼著要我問你。”

蒙殿眼裡深深刻著哀傷,“不記得。”可他知道他說了極度傷人的話,因為心直到此刻依然在撕在扯。

“有個事你恐怕誤會了她。”徐飛無奈,“孟軼那小子去了英國留學,我剛剛知道的。”

腦子裡突然一陣空白,“什麼時候?”

“就在你住院的那天。嶽筠岱沒有給他送行,她一直守在你的病房門口,”徐飛更無奈地嘆息,“你爸爸——扇了她一記耳光。”

蒙殿的臉白得不見血色,千萬根針刺進心裡,密密麻麻地全是痛,捂著心口,他掀開了被。

“殿,你上哪兒?現在的她不可能見你,何況沉沉說了,只要她一見到你就會用棒子將你棒死,我怕現在的你不是沉沉的對手。”

蒙殿赤著腳站在地上,挪移幾步,手剛觸及門把他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冥冥中的默契,蒙殿有一種熟悉的預感,他肯定是筠岱。

“喂——”聽著自己乾澀的聲音,蒙殿惶恐著她會結束通話。

“你醒了,我找你有事,明晚七點街角的咖啡館,我等你。”電話結束通話,她的嗓音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岱——!”空餘的只剩下忙音。

“怎麼了?”徐飛看著蒙殿的臉灰暗一片,所有的疑問頓時打住,“如果是女生主動找的你,殿,這可能是最壞的事。她如果要分手,你就拼了命地哄,可是,”徐飛艱難地啟口,“殿,你會哄女孩子嗎?”

天色一點點地灰,襯著蒙殿的臉更暗。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認真的眉目透不出一絲亮,深沉地靜默,深思。

掛了電話,筠岱心堵得差點無法呼吸。她感到漫無邊際的孤苦,無依無靠。虎頭走了,哥哥不理會自己,只剩下了二叔,就只剩下——二叔——

“喂,阿筠呵,還好嗎?”

電波里傳出久違的關懷,突然的一股暖流讓筠岱的淚不受控制地決堤,她梗著喉頭,“叔……嗚嗚……叔……”

“怎麼了,阿筠?先別哭,有什麼事情慢慢地說。”嶽濂慌了神,電話的這端,筠岱隱隱約約聽得到二嬸關切的詢問聲,“這孩子怎麼了?”

“叔……沒什麼事……嗚嗚……就是……想回家……”抑制不住地,筠岱的抽噎聲更重。

“阿筠,過了一個月就放暑假,到時候叔叔去接你。阿筠不哭,這麼大的孩子還哭鼻子,會讓人笑話的。”

“不哭,叔,嬸的病怎麼樣了……都是我不好……居然讓嬸犯病,我不孝。”

“筠岱,是二嬸,怎麼哭鼻子了,是想逗我樂吧,阿筠只要掉眼淚我就特有成就感,有什麼話都可以跟嬸說,別憋著。”

“沒事,開始想你了。”

……

嶽濂在一旁聽著,皺緊眉頭。筠岱絕不會輕易掉眼淚,她出事了。

藍色基調的咖啡館,低緩的旋律徐徐流淌,剔透的玻璃牆刻著隱約的山水風景,蒙殿注視著這幅畫久久,卻什麼也看不透。他心情蕭條,目光低低地垂至對面的空位,她沒來。

遲了十分鐘,筠岱推門而進時神色匆匆,迎著蒙殿的目光心率竟不自主地跳快,走過去,坐下,“不好意思,晚了點。”

她的客氣就是疏離,蒙殿將手心裡捂熱的一杯牛奶輕輕推遞過去,“特濃牛奶,加了冰糖。”

怔怔看著那濃稠的汁液,筠岱牽強地扯了扯嘴角,“不喝。”手橫著推,將杯子晾在了一旁。

氣氛一下子凝緊。

“我,有話想說。”深吸了一口氣,筠岱張了張嘴,下巴就止不住地開始打顫,竟無法發出一個音。蒙殿深深地看她,看她低下視線,看她眼裡沒有了焦距,“分手吧。”

心重重地砸了一下,比預期的更疼,“岱,那晚我喝得死醉,”徐飛說女孩子要哄,可他不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