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響亮,回頭一看,塵頭起處,幾匹馬正風馳電掣而來。蒙古人的騎術甚津,躍馬奔騰,最是常事,阮天鐸不以為意,但古白文怔神凝眸,似乎對後面的來人很注意。
後面馳來的幾匹馬越來越近,漸漸已看得清衣著,並非大漠中人裝束,古白文卻已臉上變色,急道:“大哥,放手!”原來阮天鐸仍抓住轡頭,兀自未曾放手。
他不說還好,阮天鐸聽他急呼,又見他臉上變了色,心知這後面追騎定是為他而來。陡地記起昨天晚上他問的:“若被欺侮,你幫也不幫。”
阮天鐸心中思維輪轉,快似閃電,想道:
“看我這兄弟溫文爾雅,天真活潑,絕非為惡之人,後面來的準不是好東西。”心在想,手中仍緊抓著轡頭不放。道:
“兄弟,這是追你的麼?你放心,有哥哥我在,絕不容他們欺侮你。”
古白文幾次要掙脫他的手,均未能夠,急得他臉也紅了。這時追騎已來到土岡之下,阮天鐸一看,來了四人,前面一匹馬上,是個身軀魁梧的漢子,青虛虛的一張臉,左邊面頰上有條長長的刀疤,背上揹著一件奇形兵刃,似鉤非鉤,似劍非劍。
第二個是黑臉膛,個子一般高大,揹著三尖兩刃亮金刀。第三個生得短小津悍,尖嘴突腮,背上斜插狼牙鑽,第四騎馬是個胖大和尚,手裡提著根鑌鐵禪杖,四騎奔上土岡,那為首臉有刀的疤漢子已高聲喝道:
“丫頭,你還能跑到哪裡去,今天若再逃出手,我蜈鉤劍沈大剛從此隱姓埋名。”
話聲未住,馬已來到切近,四騎兩邊一分,就把兩人給圍了上。
古白文早已跳下馬來,從腰間解下亮銀軟鞭,聞言,呸了一聲:“你也配。”
阮天鐸未聽清那漢子的稱呼,說道:“兄弟,這幾人追你怎地,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準不是好東西。”
古白文道:“大哥,他們都是匪徒。”
阮天鐸道:“兄弟放心,看我來收拾他們。”嗆啷啷一聲,寶劍出鞘,橫身一跨步,攔在古白文前面。
這時馬上的四人,站定了方位,也都一躍下馬,各自拔出兵刃,那短小津悍的漢子上前一步,把阮天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陣,狼牙鑽一擺,說:
“小子,你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是幾時和她搞在一起的。”說著,向古白文一指。
阮天鐸見他目中無人狂妄的樣子,先就心中有氣,怒道:
“你們要以多勝少,欺負我兄弟,先得問問我手中的寶劍答應不答應,我姓什麼,幹什麼的,你們管不著。”
那短小津悍的漢子聞言哈哈一笑道:“你們聽聽,這小子還真不寒糊。”
回頭對臉上有刀疤的漢子道:“看他們親密的樣子,準是不清不白,說不定就是這小子勾引她跑的,你們看著她,讓我先把這小子收拾了再說。”
說罷,狼牙鑽一擺,阮天鐸也斜身掄劍,正要搭上手,霍地古白文由身側一躍而出,因為他嘴裡不乾不淨,氣極了,也不打招呼,亮銀軟鞭一揮,卷地涼飆,一招風掃殘雲,猛向他中盤打去,那短小漢子不曾提防,幾乎被她掃著,忙倒退出去了三步,亮銀鞭堪堪從胸前衣服上擦去,若再慢一點,怕不受傷,因此也激起了怒火,狠牙鑽一擺,暴起猛進,和古白文接上,瞬即拆了七八招,兵器中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軟鞭長有五尺,揮掄處呼呼風響,耀日映萬道銀蛇,狠牙鑽長才二尺五寸,但卻都是進手招術、點、挑、浮、沉、吞、吐、盤、駁,招招指向要害,著著點打袕道。
阮天鐸成心想看看這位兄弟的武功,因此也不上前相幫,只在旁邊監視著其他的三人,見她應付敵人綽綽有餘,武功不弱,心裡甚是欣喜。
兩人拆了又是二十來招,古白文軟鞭舞成了一圈白光,已把那短小的漢子圈在光影之中,狼牙鑽的招式已透著緩慢,那臉上有刀疤的漢子見同黨不敵,眼看就要落敗,忙一掄手中蜈鉤劍,猶如急風拂柳,向古白文撲去。
阮天鐸哪會容他逞強,一聲斷喝,一躍截住道:
“要想以多為勝,你們要臉麼?”刷!刷!刷幾劍,把臉上有刀疤的漢子,迫得手忙腳亂。
這漢子叫沈大剛,是四人中武功最強的,手中蜈鉤劍不但招術津絕,而且可鎖拿敵人兵刃,哪知和阮天鐸一照面,幾劍被人家逼得來只有招架,氣得哇哇怪叫道:“大家上,收拾這小子。”
那胖大和尚和黑臉漢子,也看出阮天鐸扎手,鑌鐵禪杖和三尖兩刃亮金刀,兩般兵刃往上一圍,阮天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