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紅,忙將手縮回。
阮天鐸也未覺察有異,又問道:“兄弟,你的姓氏還未告訴我呢。”
那少年才道:“大哥,我告訴你名字,可不許你問我的身世,要不,我連名字也不說了。”
阮天鐸一楞,他可是直性子的人,從來就不喜探人隱私,就說:“那當然,你不說,我絕不問。”
少年喜道:“大哥,你真好,我告訴你……”說到這裡,眼珠一轉,梨渦兒又動了一下,才又說道:“我姓古,叫古白文。”
阮天鐸十年隨師,除了以前和師妹雲娘日夕相見外,連外人亦甚少見,更不要說朋友了,因不慣交際,至此,簡直找不到話說,兩人就這麼對望著,阮天鐸又是答應過他,不能問他身世,更感到詞窮。
兩人都不說話,夜更靜,窗外風聲更大,嘩啦嘩啦直響。半天,阮天鐸才說道:
“兄弟,夜裡涼,你還是睡一覺吧,不然明兒怎麼上路。”
古白文隔了半晌,才點頭道:“好,我們都睡覺。”說畢,右手在胸前劃了個圓圈,衣袖一拂,一股勁風襲出,把燈拂滅了。
屋裡頓時漆黑,阮天鐸一驚,說:“兄弟,你這手功夫不錯呀!我聽恩師說過,這叫流雲飛袖,是氣功中最難練好的。”
古白文不響,似是在摸索著脫衣,阮天鐸要把被子推給他,他也不要,又推了回來,只道是他嫌髒,也就罷了,不大工夫,就聽得他已鼻息輕勻,阮天鐸心想,你雖嫌髒,但出門在外,日久天長怎行,不大工夫,當真著了涼可是不得了。因此輕輕挪過去,把被褥給他蓋上。
第二天起身時,古白文早已起來了,見他起身,笑著道:“大哥,你睡得好香甜。時候不早,快洗臉上路。”
阮天鐸到門口一看,誰說不早了,店裡的客人們通通不過才起來,阮天鐸以為他有要事趕路,就忙洗了臉,算好房店錢,出得門來,夥計的在門口牽著一匹青花馬,好矯健的馬,細退昂頭,滿身油光發亮。
古白文把一個小包袱掛在鞍旁,伸手接過馬韁。阮天鐸才知道馬是他的。就說:“兄弟你這匹馬不錯。”
阮天鐸在大漠好幾年,馬的好壞當然識別得出,這匹馬神駿非凡,確實少見,就走上前去,力貫右臂,在馬鞍上一按,阮天鐸少說總有七八百斤膂力,但那馬卻四蹄不閃,連動也不動一下,反而昂頭一聲長嘶,聲若龍吟。英雄愛駿馬,阮天鐸的手撫著馬,就再也收不回來。
古白文見他這般模樣,一笑道:“大哥,你要是喜歡,我送你。”
阮天鐸猛地縮回手,一臉肅容道:
“兄弟,你這是什麼話,此馬雖好,卻是兄弟你的代步,你要這麼說,可是把我看作貪小之人。”
古白文沒想到這麼一句話會使得他如此嚴重,他哪知道阮天鐸是個鐵錚錚的漢子。古白文因此也對他更敬重。
兩人動身離店,古白文牽著青花馬,並肩走出賽爾烏蘇,出得街口,阮天鐸幾次催他上馬,古白文只是不肯,定要阮天鐸騎坐。
阮天鐸道:“兄弟,別看你這匹馬神駿,若真要和我比起腳程來,我還不相信會輸於它。”
古白文童心很重,瞪著眼,梨渦兒就又再出現了。說:
“大哥,我不信,要不,我們來比比。”
阮天鐸道:“好,兄弟,你且上馬前行,我們跑一陣試試。”
古白文滿是不信的神情,一躍上馬,一抖韁繩,揚開四蹄,青花馬即絕塵而去,阮天鐸一伏腰,施展出十年苦練輕功,快得何異一縷青煙,也隨後追去。
古白文跑了約有頓飯時候,早已遠離了賽爾烏蘇,眼前已是廣大無邊的草原,青花馬躍上了一個土岡,古白文把韁繩一勒,青花馬跑起了勢子的,被他陡然收韁,一聲長嘶,已人立而起,古白文好強心勝,勒馬同時,正掉頭向來路觀看,大意了點,青花馬陡然人立,幾乎被它掀下馬來,正在這時,馬頭人影一幌,青花馬的騰躍已頓然靜止,古白文掉頭一看,原來是阮天鐸站在前面,手抓著轡頭。古白文可被驚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道:
“大哥,你敢情會飛呀!”
阮天鐸一笑道:“兄弟,跑這點路我自信還行,若再遠點,我怕不也會落後,沒想到你這馬會有這般腳力。”
古白文卻以羨佩的目光盯著他,半晌不語。
阮天鐸問道:“兄弟,你是向哪兒去。”
古白文一怔,心說:到哪兒去,連我也不知道呀!
兩人正在問答,驀聽身後遠遠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