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住在何處。”
夥計的一楞,心想:“這不透著新鮮麼?原來你連鐵堡主也不知道。”就說:
“出城奔正南,五里地,那可是無人不知的青狼堡。”
阮天鐸聞言好生高興,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因此忙道:
“夥計,我此來正是要趕一份人情,那就麻煩給我挪一間房。”
夥計聽這麼一說,才釋然了,忙道:“阮爺既是也來給鐵堡主拜壽的,那就好辦了,阮爺你裡請。”
阮天鐸心想:這鐵堡主當然是鐵飛龍了,竟有這等勢派,我可得小心些。隨著夥計進店,那夥計把他往北上房一領,說道:
“你別看這辰光店裡挺清靜,是拜壽的客人都到青狼堡去了,掌燈時候可就全回店來啦,我們這店是沈大爺擔任總接待,本來這房間的分配,我們還得請示沈大爺,這麼著,阮爺,你先住下,等會沈大爺到來,我再給回一聲,你既是來拜壽的,大概不會再勞動你騰讓了。”說完,就忙著給阮天鐸打洗臉水泡茶。
阮天鐸安放了行李,解下隨身寶劍。這時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店中無聊,就想到街上走,已經出了大門,卻又折回身來,想道:
“事雖隔三月,若碰到那晚的四人,他們難免認識我,怕不又有一場好鬥。”
因此就又回到房裡,佩上寶劍,但一想,不對,大街之上,佩著寶劍行路,這不透著炫耀麼?而且會被人認為你瞧不起人。
心想:“我不如帶著天都老人的摺扇,這雖非用扇的時候,卻不打眼。”可是看看自己的穿著,不禁自己也好笑,一身壯士裝束,若手中拿著摺扇,豈非不輪不類麼,阮天鐸沉吟了半晌,心說:“有了,我何不去買一身儒衫,再者,自己雖非滿腹經綸,但還不至於說是假冒斯文。”
阮天鐸想到就做,帶著幾兩散碎銀子,去到估衣店,比著身裁買了兩套儒服,回到店房即刻換上。
阮天鐸打扮停當,向夥計借來面銅鏡一照,不由自己也啞然失笑,顧影自憐起來,只見他頭戴文生巾,身穿天藍色緞袍,腳下粉底靴,這一改裝,更成了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恰似臨風玉樹,手持描金摺扇,更顯得瀟灑出塵。
夥計的在旁邊見到也驚得呆了,說:“阮爺,這一改扮呀!你出門可得小心。”
阮天鐸一楞,道:“夥計,我小心怎地。”
夥計道:“小心這張垣的娘兒們,怕不放過你,說真的阮爺,我要是女人呀!叫我為你死也願意。”
阮天鐸見夥計的跟他玩笑,也不理他,叫夥計鎖好房門,手持描金摺扇一搖三擺的踱著方步,出店而去。
果然,這張垣比平日爇鬧得多,這時已快到掌燈時候,街上往來的行人,比起進城時,何止多了一倍,而且都是些膀寬腰圓的津壯漢子,那年老的亦均津神矍鑠,年少的亦雄糾糾,氣昂昂。
阮天鐸心裡明白,這些都是武林中,三山五嶽的好漢,不由也暗自驚心,如此看來,這青狼堡的鐵堡主確不是等閉之輩,自己要想前去打探,可得加倍小心。
阮天鐸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在街上轉了幾轉,卻不由心裡感到憂愁,你道為何,原來這口北之地,像阮天鐸這般俊俏整齊的人物,還真不見,那路人都不由停下來看他,看得阮天鐸心裡滿不是味兒,乾脆轉身回店而去。
他還未走到店門,老遠就見福隆居門口,圍著不少人,並聞得馬嘶之聲,阮天鐸聽出是青花馬的叫聲,忙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一看,大約有十來個人圍著他那青花馬,其中一個梢長魁梧的漢子,正在指手劃足,可是講話的人多,人多嘴雜,聽不清說些什麼,這時店裡已掌了燈,燈光下阮天鐸看得真切,那漢子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正是三月前在草原中被自己打敗,夜裡在巴音畢戈追趕錦雯的,那自稱沈大剛的漢子,在他旁邊站定一人,一看也認得,正是今天下午在城外稱讚青花馬的那人,阮天鐸心說:夥計怎還未將馬牽走。
阮天鐸哪裡得知,他才一離店,夥計們已紛紛起來了,先前在堂上那個夥計,就招呼這裡專管溜馬的孩子,將青花馬牽到馬棚去,那孩子剛把韁繩解開,一匹快馬戛然而至,在店門翻身下馬,孩子正要將馬牽走,那漢子一聲不響,走上前去一腳,將孩子踢了一個筋斗,那孩子也夠潑辣,一個翻滾已坐起身來,一咧嘴,可是一看來人,卻不敢放聲哭,他認得這是青狼堡的一個小頭兒,哪裡還敢反抗,那漢子也不理他,在門口一聲大喝道:
“來人啦!”夥計的聞聲趕出,一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