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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廟在鎮江對岸,正是那瓜州古渡不遠,當下也不渡江,掉轉馬頭,向東疾奔。

百多里地,那還不快捷,不過一個半時辰,竟被他趕至鎮江,此時已是半夜過後,江邊雖停有不少船隻,但船上之人,全都睡熟,哪還有人渡他過江。

阮天鐸見上流不遠柳樹下,孤伶伶的停了一隻小船,他想:“我何不去借用那條小船,自行渡江,也免驚動旁人,過江以後,多少留點錢在船上便了。”

主意已定,縱馬便向那隻船前走去,到得岸邊,翻身下馬,離那小船尚有一二十丈,忽見那小船晃盪起來,江上無風無浪,那船怎能晃盪,心下不免詫異。

因是心中詫異,腳下不由慢了,哪知一眨眼,那船上現出一個人來,咿咿一聲,船便離了岸,果然船中有人要解纜夜行。

阮天鐸忙高聲喊道:“船家!船家!可以渡我過河麼?”人卻急著向船走去。

喊了數聲,才見那船艙內伸出一個頭來,夜晚,看不真切,僅見是一個女子。

那年頭這種小船,由女子駕駛,本是常事,阮天鐸忙又喊道:“船上姑娘,在下有急事渡江,可否方便渡我一渡。”

那女子縮回頭去,一會工夫卻走上船頭道:“我這船中有病人,不能渡你啊!客人要渡河,天亮後渡口有渡船。”

阮天鐸心說:“天亮有渡船,還用你說?”忙又道:“在下因有急事過江,姑娘你就行個方便吧!在下多給船資就是。”

那船家姑娘遲疑了一陣,終於將船又靠了岸,阮天鐸牽馬上船,隱見艙中睡著一個人,深夜,艙中更暗,適才船姑娘又說是病人,阮天鐸自然不便進艙,便倚馬立在船頭上。

深夜,孤舟,躁船的又是一個女人,阮天鐸多一眼也不敢看,本來就心中有事麼,仙女廟就在對岸不遠,只要過得江去,不到一個時辰,便可與雲娘相見,心中那份興奮,就不用說了,哪還有閒心留意船中之事。

船兒盪悠悠直駛江心,幸好風小浪微,不過半個時辰,已然靠了岸。

阮天鐸從懷中摸出一點散碎銀子,放在船板上,牽馬下船,只說一聲:“謝謝!”便縱身上馬,向岸上馳去。

只是在縱馬之頃,似聽那船孃卟嗤一笑,阮天鐸急著要去仙女廟,也未注意,四更時分,已見前面黑黝黝一個市鎮。

見了市鎮,阮天鐸頓又怔著了,這才想起,仙女廟本是一個市鎮麼,並非是廟宇,這麼深夜,雲娘和錦雯還有百了神尼住在何處?他哪裡去找?

但隨又一轉念,此地既名仙女廟,總得有座廟宇,百了神尼是出世高人,定是帶著她們住在廟中,我何不揀那廟宇中找去。

當下將馬拴在一個林中,飛身上屋,哪知一抬眼,見東北角上果然有座高聳的殿脊,飛角流丹,盤龍舞鳳,似是一個香火頂盛的寺廟。

阮天鐸哪敢怠慢,翻房越脊,直向東北角撲去,轉眼即到,繞到山門看時,果然“仙女廟”三個金字,高懸在山門上面。

阮天鐸自是喜不自勝,才想伸手拍門,倏又忍著了,心想:“這般深夜將廟中人驚醒,若是雲娘確住在廟中,還沒什麼,若然她們不住在這廟中,深夜將人吵醒,豈不被人見怪麼?”

心中這麼一想,便不再拍門,一晃肩,越過矮矮的廟牆,只見迎面是座大殿,殿內尚有燈光射出。

繞過大殿,兩面是抱廊,中間是一個很大的荷花池子,池子對面,是一片竹林,竹林中燈光掩映,隱隱有幾間禪房。

阮天鐸一想,若是神尼和雲娘等人住在廟中,那麼必是被接待在這禪房裡,當下晃身向禪房前撲去。

還未到禪房,忽見那窗下人影一晃,似是有人忽然隱去,阮天鐸心中一驚,暗想要是百了神尼住在這裡,什麼人敢來窺探?

其實他忘了,他不是也來窺探麼?只是他不是懷著敵意而來,所以忽略了自己。

心中正在詫異,忽聽禪房內有人笑道:“師妹,你才回來麼?天都快亮啦!”

這聲音,正像在賽爾烏蘇相遇的胡錦雯聲音,興奮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腔外,暗忖:“果然被我找著了。”

卻聽有人低聲說了幾句,那聲音又小又細,聽不出說些什麼,只是那話聲中,挾著幾聲輕笑。

阮天鐸更是高興得想出聲相喚了,皆因,這小聲說話之人,也是一個女人,不用猜,便料定是雲娘無疑。

本來想向窗下撲去,忽見那燈光映著的影子,房中人正在寬衣解帶,阮天鐸更不便去了,心想:“她們在寬衣睡覺,我若到那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