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使今天沒有遇到凌虛子谷逸,兩人也要前往綠竹塘的,因此,毫不遲疑,即決定天晚以後,凌虛子不來,也要前往綠竹塘。
天黑得早,不一會,早是夜幕低垂,凌虛子仍未前來,兩人飯罷,即拾掇停當,薛雲娘即命夥計的,將那匹安南龍駒備來,為的是要渡河,故胡錦雯的那匹白馬無用。
兩人不便在街上共乘一騎,即牽著馬步行,兩人剛才出城,這時因天已黑了,行人已稀,正準備上馬而行,驀聽身後蹄聲大震,兩人回頭一看,一騎馬從身後如飛而來,瞬已到了面前,一抖韁繩,那馬一聲嘶鳴,馬頭一偏,即繞身而過,馬上一個勁裝漢子,天太黑,看不清面貌,但他的頭,卻跟著兩人轉,馬已馳過,兀自還掉頭在望兩人。
胡錦雯哼了一聲,雲娘道:“這漢子準不是好路數,說不定是跟蹤我們的,趕到前頭報信去了。”
胡錦雯道:“跳樑小醜,何懼於他,我們上馬吧!”
兩人翻身上馬,龍駒邁開四蹄,捲起一陣風,直向綠竹塘飛馳而去,夜間躍馬,更是迅速,不大工夫,即已到了黑煞神等過江的那個渡口,雲娘縱馬而前,龍駒即踏波飛渡。
這裡的江面,比起黃沙洲的長江,更狹,水勢也更平穩,不過眨眨眼的工夫,龍駒陡地四蹄騰空,一躍登岸。
胡錦雯首先從雲娘身後跳下馬背,雲娘也相繼而下,將韁繩搭在鞍上,輕聲的一唿嘯,那馬兩耳一聳,即斜刺裡向林中跑去。
這裡兩人才打量當地形勢,見從岸到林邊,十數丈遠,寸草不生,前面卻是黑黝黝地一片惡林,胡錦雯早晨已看得清楚,知是竹林,並無其他雜樹,就對雲娘道:“雖說我們不懼,但也不可大意,入了竹林,即算是到了綠竹塘了!”
雲娘已將寶劍撤在手中,一點頭道:“雯姐無須慮得,我們這就往裡趟!”
胡錦雯亦將長劍拔出,兩人倏地一分,保持著一丈五尺的距離,雲娘一挫腰,颼的一聲,起落之間,已出去了三四丈遠近,胡錦雯隨即緊跟。
江邊寸草不生,毫無可隱秘身形之處,兩人乾脆就明著往裡趟,到得林邊一看,竹子皆有碗口大小,卻不甚密,正對渡口,開有一條路徑,胡錦雯一打手勢,向右側一指,雲娘會意,猛一伏身,斜刺裡向左前方穿林而人,腳剛一點地,霍地一鶴沖天,騰起二丈高下,倒挽長劍,兩手一分,倏作飛燕掠雲,已落在三丈以外。
雲娘飛身撲入林中,左面的胡錦雯也不怠慢,早飛身而入,兩人因剛出城門口時,身後追過的那騎馬甚是可疑,以為綠竹塘定已有了準備,故均防暗襲,哪知向裡趟了一二十丈遠近,並未見有暗樁埋伏。
再向前行,竹林也越來越密,初時兩人人雖分開在竹林中那路徑左右,但彼此還能從隙縫中望見,這時竹林更密,胡錦雯怕兩人失去聯絡,再者,若遇暗襲,彼此無法求援,故想穿過路徑,和雲娘會合在一起,她剛斜身穿林,分葉拂枝,只要再有三五步,即可到達路邊,就在這時,驀聽腳步聲響,側耳一聽,似乎還不止一人,胡錦雯忙上步一伏腰,攏目向傳來腳步聲的方向一看,星輝蒙朧中,遙見從林裡邊來了兩人。
漸來漸近,兩人邊走,邊在說話,就聽一個說道:“二哥,你看出什麼來沒有,別看那黑煞神平日還是個人物,道上的萬兒也不小,這次可是被嚇破膽了,你沒瞧見嗎?一聽說來了兩個妞兒,就怕得什麼似的,偏偏我們的頭兒也聽他的,這麼寒天半夜的還把我們給派出來。”
又聽另一個說道:“老三,話可不是這麼說,黑煞神最不濟,也是個安窯立寨的人物,要不是這兩個妞兒確是扎手,他豈能當眾丟這個臉呢?他要是個怯漢子,爺們裡面,早就沒他這一號了。”
先前說話的那人又介面說道:“二哥所說,雖也有理,但你沒聽他們說嗎?兩個妞兒都不過十七八,正開花,並說還是兩個美人兒呢?能強到那裡去,二哥,我就不信有這麼邪。”
被稱為二哥的那人道:“老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俗語說:小心天下去得,我哥兒倆這點微末道行,還是少說話,多做事是正經,前面即是林邊了,我們倒是隱秘一點兒,別沒探著來人,先被人家瞄了去。”
兩人至此,即不再說話,也已到了身前,從此往前,兩人已左右一分,藉著路邊濃蔭,隱著身子。
胡錦雯容兩人去得遠了,這才穿出林來晃身橫路而過,但經這兩人一耽延,入得右面林中一看,哪還有薛雲孃的影子,輕輕的擊掌,等了半晌,也無迴音。
胡錦雯心想:“雲娘定已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