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怪老頭兒拐著彎兒罵了你,可是你先惹人家,而且你那幾句話也夠瞧了。再說,人家年歲兒比你大著一多半。”
雲娘心中不平,剛想要說兩名公平話,阻止那酒保行兇,誰知那酒保卻快,大概他曾經練過幾手兒莊稼把式,雲娘未站起身來呢!那酒保左手拳頭只一晃,右手黑虎偷心,猛一拳,向那怪老兒打去。
雲娘一看,氣就上來了,一聲嬌叱:“住手!”
身隨聲動,左手一按桌沿,想飄身過去阻攔,可是她還未騰身,那酒保的拳頭已向怪老頭打去了,雲娘要想阻止,哪還能夠,心裡一急,不由暗喊道:“要糟!怪老兒那麼大一把年紀,怎搪得住他這一拳!”
就聽得“噯唷!”跟著一聲卟通,兩人之中,早倒了一個。
別說那圍著看的酒客了,就連雲娘,也以為準是怪老兒倒地了。
哪知一看,這不是怪事嗎?那怪老頭兒仍是好端端地坐在那裡,倒地的卻是那酒保,而且跌出去了五六尺遠,仰面八尺地躺在地上,抱著一個右臂,噯唷連聲的滿地亂滾,才這麼一錯眼的功夫,那酒保的拳頭,已腫得比那碗口還要大。
雲娘心中無限驚疑,胡錦雯卻卟哧一笑,在她身邊悄聲說:“你看人家露這手兒,絕不比咱們差,你還是坐下是正經。”
雲娘其實亦已看出怪老兒的異處來,耳雖在聽,眼卻在看,那酒保捧著手,痛得滿地亂滾,這不是奇怪嗎?那怪老頭也捧著胸,在噯唷連天,嚷道:“你們可都看見啦!噯唷,我這老命兒要歸西。”
他們這一鬧,早把櫃檯裡的掌櫃驚動了,酒館裡的酒保也全都趕了來,一看,兩人都噯唷,加上那怪老兒在窮嚷,簡直不知怎麼辦才好。
掌櫃的隔得遠,出事時沒看清,近旁的兩個酒保卻看得清楚,心說:“這不是怪嗎,被打的噯唷尚有可說,怎麼打人的也在叫?”
兩人還以為是自己這個同伴在裝腔,怕把那怪老兒打壞了,脫不了干係,故此假裝受傷。心裡就暗罵道:“好沒出息,打不就打了,怎麼這樣沒種。”哪知一看,嚇!了不得了,那拳頭越腫越大,先前還不過小碗口粗細,這麼一眨眨眼工夫,竟腫得比品碗還要大了。
那掌櫃的開店作買賣,已有數十年了,見多識廣,知是自己這夥計有眼不識泰山,今天遇到了高人。
忙吩咐兩個酒保把地下的這夥計攙扶起來,自己忙邁步上前,對那怪老兒恭恭敬敬的一揖,說:“這位老人家,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終是我這夥計年輕,得罪了你老人家,我這裡給您老賠禮了,請你高抬貴手,饒他這一遭。”
那怪老頭兒小眼珠子一翻,不噯唷了,可又嚷啦,說:“好哇!你們大夥兒欺負我是個外鄉的窮孤老兒,明知打死了我也沒苦主,打了人不算,還要賴上一筆,各位!你們可都看見了,這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裡也不是霸王渡,英雄館,好哇!我活得不耐煩了,我也不要命。”
這時,那前去摻扶的那兩個酒保,本想去架起他來,那知伸手剛挨著他的身了,那倒地的酒保就更殺豬般的叫,兩人就趕緊縮手,再一看,那滿頭汗,比黃豆子還大,兩人可就都怔著了。
掌櫃的也看得明白,更認定那怪老兒必有來歷,但自己禮也賠了,好話也說了,人家不賣這帳,也是無法,正急得手腳無措,忽然一陣香風由後襲來,掌櫃的回頭一看,來的是適才進來的女客之一。
來的是胡錦雯,她的心思最細,在那怪老頭兒拍桌子一嚷的那個工夫,已看出他是非常人,因為他那小眼珠兒開闔之間,神光充足,而且亂髮披掩著的太陽袕,隱隱的看出凸起甚高,內功津純,說不定是個遊戲風塵的隱俠。
果然,那酒保掄胳膊一伸手,突見那寬大的紅袍突然向裡一縮,就知那酒保要糟,但因那酒保先出語傷人,這種人最勢利不過,心說:“懲戒懲戒他也不錯。”
胡錦雯心中在想,一面在雲娘耳邊說話,眼睛可沒離開,就見那怪老兒突然一挺,那酒保可不就被跌出去了。
胡錦雯看得來也不由一驚,雲娘經胡錦雯一句提醒,也已看出,怪老兒的仙家氣功登峰造極,可是他倒裝得滿像,反而噯唷連天。
等到那酒保痛得來滿地亂滾,一隻右手,腫得越來越大,胡錦雯卻不忍,那酒保雖說罪有應得,但略施懲責,也就罷了。若時間一長,他那條右臂就得廢了。
因此,才走上前去。對那怪老兒微一襝衽,說道:“老前輩請息怒,酒保雖說對老前輩不敬,但時間一長,恐怕他當受不起,這般懲責,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