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錦雯又有下落,當然也要急著前往了,再者,這裴衝所說除胡錦雯外,另外還有一個女人,照他那說法,自然不是說那神尼,那麼要是那另一個女人是薛雲娘,那不更是一舉兩便麼!因此,阮天鐸雖然沒有說出口,心裡反倒比誰都急,恨不得馬上動身才好。
那裴衝不知阮天鐸有驚人武功,還沒有什麼,邱翔聽他們答應同往,不勝之喜,即對裴衝道:“裴二弟,你這趟沒白來,只要這位阮天鐸和鐵姑娘應允前往,可比你去請十位八位高手還強。”
回頭對常傑道:“老哥哥你是否也願走一遭呢?”
常傑呵呵笑道:“邱老弟,只要阮公子伸手,添我一個,你們不怕累贅麼?”
邱翔知這位老哥哥自張家口回來以後,已無當年豪邁之氣了,這也難怪他,六十多歲的人,縱橫江湖一生,竟敗在這麼個小夥子手裡,怎能不消沉,怎還會再去爭強鬥狠,邱翔就道:“這樣也好,老哥哥才回來不久,也該歇歇了,老哥哥不去,我這個家也正好請老哥哥多多照顧,只是可惜少了個大好幫手。”
常傑知邱翔是替他臉上貼金,聞言一笑道:
“年老不以筋骨為能,我是老得不中用了,若說是看家麼?我這幾根老骨頭倒還可以勝任,老兄弟你放心去罷。”說罷,又是幾個哈哈。
邱翔這時一看,天早了,這才替大家安排憩歇,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連邱翔可就是一共七匹馬,僕人早已備好了鞍等在門口,大家吃早點時,可不見了常傑,直到早點吃罷,才見常傑急急進來,邱翔即一拱手道:“老哥哥辛苦了。”
常傑道:“什麼話,你倒跟我客氣起來了。我那兩個徒弟幸好還賣我這個老面子,只是我還得陪諸位過滄州,只要出得直隸,大概也不要緊。”
邱翔道:“老哥哥,那麼還是得勞動你了。”
常傑道:“掄刀動槍,我算是不敢稱能,若是這點力我也不能盡,那我這幾十歲算是白活了。”
阮天鐸知他們說官面上的事,這常傑和邱翔這份爇心,實在令人可感,要不是他兩人,昨夜還真不知怎麼過,忙向兩人謝了又謝。
邱翔又命僕人再備一匹馬來,即刻離開青州,果然出城毫無阻擋,一共八匹馬,蹄開得得,逕向滄州而去。
當日沿途無事,黃昏時候即已到達滄州,果然這常傑和邱翔兩人,在這一帶名頭高大,路上還不覺得怎的,這一進了滄州城,街上倒有一半的行人,見到兩人,不是拱手侍立,就是哈腰讓道,全都十分尊敬,常傑與邱翔可沒狂傲之態,也是一路拱手打哈哈,阮天鐸一見這情形,心裡十分過意不去,自己在張家口福隆居門口,不該不分賢愚,使得這老武師幾乎英名掃地,不由在心裡暗自警惕,以後若未證明是十罪不恕,怙惡不悛之徒,絕不應遽下殺手。
阮天鐸這一自我警惕,後來不但在武功上,而且亦憑德威,造就了他一世英名,此是後話。
且說當天晚上,七人在常傑家中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仍由常傑把他們送到滄州與南皮交界之處,方始別過七人而返,從此往南,只要一天多即出直隸界,這裡已算是直隸省邊遠之地,有邱翔的名望蓋著,常傑自是放心,不會出什麼意外。
常傑折返滄州後,七人午後即到了南皮,見時間尚早,又恐發生枝節,即繞城逕奔東光而去。
幾人可是都在加緊趕路,一日走了兩日的路程,翌日中午,即已到了安陵,這安陵可就算是直隸與山東交界之處了,過了安陵,即屬山東管轄,阮天鐸與塞北觀音那檔子事,就算不要緊了。
幾人中,阮天鐸和塞北觀音還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邱翔卻不同了,因為話說得太滿,青滄地帶,官面上又追得不太緊,放自己一個面子還沒問題,若京裡有人追下來,自己可沒這能耐壓下去,因此一路都耽著心,這一到了安陵,這個心才算放下了,縱或前途再有意外,也就不怕了,不但不算丟臉,而且也可放手幹。
邱翔心裡一鬆,來到安陵又是打尖的時候,這鎮甸還真不小,酒樓客棧林立,邱翔就讓大家進入一家酒店,那意思是,現在可以放開心思喝酒了,七人中不過僅有邱翔、裴衝、雙尾蠍董成三人喜喝酒,也為現在已是打尖的時候了,進得酒店,這兒可是賣酒兼賣菜飯,邱翔仍以主人身份,要了酒菜,舉起酒杯,方說一聲請,驀聽得一聲報君知響亮。
這種算命賣卜的,不論是南七北五各省,道兒上是最常見的,三人自顧喝酒,都未在意,那裴驊年幼,最是好玩,裴玉華隨著爹爹叔伯們,也常在江湖道上行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