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西時萬兒很不小。
黑風蛇劉雲人如其名,一身黑皮,虯筋粟肉,累累墳起,輕身功夫很好,奔躍之間,有似黑蛇御風,快捷溜滑無比,手中折鐵刀亦是不弱,兩人棄邪歸正後,在薛季輪軍前很效了點力,平定安南,薛季輪得兩人之功甚多,因此靖遠將軍出任九門提督,即將兩人帶在身邊。
阮天鐸與塞北觀音兩人大鬧北京城,先前諜報不實,以為是普通江湖人,故未出動,哪知等到前往天星棧圍捕的官兵敗回,而且傷亡很多,兩人檢查官兵所受之傷,就知阮天鐸與塞北觀音並非等閒之輩,兩人這才出動,但晚間仍是棋輸一著,阮天鐸與塞北觀音輕輕易易地即脫困去了,但若無紫燕兒裘隱孃的調虎離山,兩人要想走得這麼幹淨利落,卻也不能。
這一來,靖遠將軍薛季輪可就震怒了,笑彌陀曹華和黑風蛇劉雲也覺面上無光,這才畫影圖形,追拿兩人,恰好第三天即得良鄉縣的呈報,發現兩人已過良鄉南下,黑風蛇與笑彌陀兩人一得到訊息,馬上即將提督衙門的好手調集了幾位,連夜出京,按站換馬,日夜躡蹤攢程,到東光肘,已是前後腳之差,幸好阮天鐸等是繞城而過,若在東光打尖,怕不就要遇上。
那追雲叟旬日前在太行小下巧遇天都老人諸葛天蓀和鍾千里兩人,三人都是老相識,全系俠義道中有名人物,難得相逢,杯酒之間,就談起了各人別後得意事,因此追雲叟知道兩人調理出了一個好徒弟,三人分手,諸葛天蓀和鍾千里繼續往南,追雲叟要暢遊燕趙,哪知幾天後,追雲叟還未抵都門,即遇到黑風蛇劉雲和笑彌陀曹華兩人,笑彌陀以前雖說吃過綠林飯,但卻未曾作惡。
黑風蛇可就不同了,而且還是追雲叟掌下的遊魂,黑風蛇之所以改邪歸正,最大的原因怕了這位魔頭,兩人投到薛季輪麾下,追雲叟卻不知道,這一見他們快馬賓士,行色匆匆,以為又是作壞事了,心說:“好小子,我這次再容你逃出手去,我追雲叟從此隱姓埋名。”
因此就暗暗地追上了,想看看他們要玩什麼花頭。
不過半天工夫,追雲叟可就看出些端倪來了,因為幾人按驛站換馬,一個勁兒的向下趕,就知他們已入了公門,不然怎能在驛站換馬,追雲叟這一發現,本來就想不再追了的,但繼而一想,雖然他們已投入公門,但若要為惡,恐怕比在綠林中更甚,更容易了,既然已經追了這麼遠,倒要看看他們賊心改了沒有。
不大工夫,到了良鄉,黑風蛇和笑彌陀直入縣衙,和良鄉縣捕頭晤談。你想追雲叟是何等工夫,饒你是白天,也暗入了縣衙,將他們談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追雲叟得知他們此行是追捕大鬧京城和劫珠的巨盜,而這巨盜並非別人,而是旬日前諸葛天蓀和鍾千里方在誇讚的愛徒,追雲叟就不由有氣,心說:
“好,你兩個老頭兒教的好徒弟,我追雲叟不知道,也還罷了,既已知道,對不起,我要替你們清理門戶。”
追雲叟心裡有氣,可就跑在笑彌陀和黑風蛇幾人的前頭,方到青州,竟給追雲叟趕上了,剛好見到常傑鬼鬼祟祟地把兩人引走,追雲叟就隨後跟著,阮天鐸和塞北觀音明著入邱翔家,追雲叟也暗中進去了,等到阮天鐸向常傑等說明原委,追雲叟不禁流了一身冷汗,心說:“若我聽信了黑風蛇之言,貿然出手,不要說諸葛天蓀和鍾千里兩個老兒不饒我,這大錯鑄成,我也別想在江湖中混了。”
追雲叟這一明白了底蘊,自然就要反過來幫阮天鐸,其實要憑武功,追雲叟要阻止追騎,還不易如反掌,但他卻想要考究考究阮天鐸的武功和心性,到底如何好法,因此僅在暗中跟著幾人。
到東光時阮天鐸等前腳剛繞城而過,後面追騎就已到了,容待七人抵達安陵,邱翔以為這就算出了直隸省,不要緊了,心裡一鬆,把幾人往酒店裡讓,就在這個工夫,黑風蛇和笑彌陀已離東光追趕下來了,七人絕沒想到會有京城的高手追來。還想在安陵好生吃喝一頓呢?追雲叟可是知道得清楚,一想,不好,若容他們在這大街之中動上手,難免要傷及無辜,不如把他們引到郊外再說,但追騎瞬眼即至,時間已不能待了,這才現身,激怒幾人,將他們引到這林子裡來。
追雲叟不但遊戲三昧,而且存心要試試阮天鐸的武功,所以到了地頭也不說破,哪知和阮天鐸動上手,先還以遊戲的態度,心說:“饒你是諸葛老兒和鍾千里的徒弟,你總共才多大歲數,還能好到哪裡去。”
追雲叟這一看輕了阮天鐸,竟連遇險招,哪裡還敢大意,這才將遊戲的態度收起,認真和阮天鐸過招,哪知仍未討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