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旁邊一站,幾人可都是行家,別看場子裡兩人都氣定神閒,攻守都有如兒戲,乍合倏地又已分開,可是一招一式,都有雷霆萬鈞之力。
尤其是裴衝久走江湖,看得明白,不由先心中連喊慚愧,若是自己上去,怕和那矮老頭子走上十招也難,這就不由對阮天鐸更是敬佩,看他年紀輕輕,卻竟有如此津純的武功。這才知道,邱翔的話果然不差,真可抵得十位八位高手。
火麒麟正在心中愧嘆,場子裡的阮天鐸和矮老頭兩人,仍在比比劃劃,報君知鐺鐺響亮,只是已有變化,阮天鐸還是氣定神間,嘴角寒笑,那矮老頭先前是報君知鐺的一聲響就跟著哈哈一笑,這會子不笑了,不但不笑,而且一臉肅容,竟是全神貫注,現出緊張來,並不似先前那麼輕敵了,鬥著鬥著,猛聽報君知鐺地一聲暴響,場子里人影一幌,兩人已倏地一分,隨聽矮老頭呵呵大笑道:“果然天都老人扇招津奇,我追雲叟是甘拜下風,老弟這點年紀,竟有如此造詣,好叫人佩服。”
矮老頭這麼一說,火麒麟裴衝首先大吃一驚,敢情面前這個矮老頭,竟是河朔二矮之一的追雲叟。
這追雲叟在江湖中名頭高大,和凌虛子谷逸並稱河朔二矮,火麒麟裴衝早已有過耳聞,不但有過耳聞,簡直如雷貫耳,江湖宵小,綠林魁首,莫不聞名喪膽,有那倒黴的碰上了他,你連想得個痛快的死也是不能,必令你受夠了罪,才讓你慢慢死去,兩人一般疾惡如仇,遊戲風塵,可是神龍見首,想找他的人找不到,要躲他的人,卻偏偏到處都遇上,火麒麟裴衝是久聞其名,可是卻未見過。
沒想到這個矮得像侏儒的糟老頭兒,就是追雲叟,你想裴衝怎的不驚,不但驚,而且怕,因為知道河朔二矮專與綠林中人為敵,自己雖說行為上不失俠義本色,但總還是吃的綠林飯,要是這追雲叟不分皂白,真是衝著自己來的,恐怕今天要吃苦頭。
不言火麒麟裴衝疑懼,阮天鐸聽追雲叟說罷,趨前兩步,一躬到地,道:“原來是老前輩,適才不知,還請多多原諒。”
追雲叟又呵呵笑道:“老弟,你可真有兩下。這還是我,要是別人,怕真還敵不過你這把扇子,我說呢,諸葛老兒一向嘴硬,說是不收徒弟,原來老弟確是生有異稟,不然諸葛老兒怎會連他這耍猴兒的傢伙也不要了,給了你,我也是幾天前方始見你那師傅,才聽到說起,日前我在青州見到你,就想要試試你,看諸葛老兒藏了私沒有,這麼一看,我倒是多慮了,好好好,有了你們出來,我們這幾根老骨頭也真該憩憩了。”
阮天鐸恭立一旁,等他說完了,本來早就聽兩位師傅說過,和河朔二老都有交情,這一聽追雲叟稱呼自己的師傅左一聲諸葛老兒,右一聲諸葛老兒,更知他們交情定是不錯,也就更加恭敬,說道:“老前輩這般謬讚,好生教我慚愧,以後還望老前輩多賜教益。”
阮天鐸在客套,那追雲叟卻已對裴衝呵呵一笑,說:“寨主爺你可多多包涵,這倒不是戲耍你們,不如此,今天怎能把你們即刻引離是非之地,你們倒有雅興,官面上追捕你們這般緊急,而且追兵瞬眼即至,你們卻喝起酒來了。我老頭兒一得信,趕緊就跑兩條退和四條退拚,可真不是好滋味,好,我白給我們相天命不算,為了把你們引離險地,酒也沒落到一口,反而給你們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這位相公爺手下留情,我老頭兒今天差點兒沒歸西。”
追雲叟這麼一說,大家全是一驚,那邱翔就不但是驚而且心裡難過,這還沒出直隸境界呢?還是給別人追上來了,火麒麟裴衝雖也是吃驚,但一顆心卻反而放下了,原來這追雲叟並非衝著自己來的,更非是和自己為仇作對,而是好意,只為玩世不恭,遊戲三昧慣了,邱翔聞言,即趨前恭恭敬敬地一揖道:“萍水相逢,即勞老前輩這般關注,千里示警,此恩此德,沒齒難忘。”
你道這追雲叟怎出此言,追兵之說究何所指,追雲叟乃是成了名的俠客,此言絕非虛妄,那年頭雖說天下承平,但征討安南之師,凱旋才不過數月,而且用兵累年,朝庭之中也並非重文輕武,官兵之中也很有些傑出人才,尤其那靖遠將軍薛季輪,出任九門提督後,更將軍隊中的津銳留在身邊。
故此這北京城的提督衙門,很有幾個人物,其中有兩個原也是江湖中人,一個名叫笑彌陀曹華,一個叫黑風蛇劉雲,武功均有相當造詣,原是在山西吃綠林飯的,後來放下屠刀,被薛季輪收在身邊,到現在已有五六年了。
那笑彌陀曹華人生得矮胖,輕功不見出色,可是手中點袕钁招術津奇,專點人身三十六大袕,七十二小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