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燈光又恁地輝煌,裴驊忙竄到鐵若蘭身邊,低說道:“鐵姐姐,魔宮恁地寂靜,這現象不合常理,適才那鑼聲也有異,我們得小心。”
鐵若蘭點頭道:“我們當真得小心,但既是來了,難道不進去不成?這麼辦,我們別分開了,最好不讓他們發現,先摸清了宮中情形再說。”
裴驊眉頭兒一皺,此時他真悔不該來,萬一今夜出了事,阮天鐸來了,他怎麼交待?但此時要她不進去,也不成,心中在打鼓,只得點頭道:“我們看看就回去,千萬別打草驚蛇,反正他們逃不了。”
兩人商量好了,見左面一道短牆,長著一排松柏,正可隱身進去,鐵若蘭才要飛身掠人,裴驊忙一手拉著,道:“別忙,等我先試試。”說時,伸手拾了一塊泥土,抖手向短牆打去。
泥塊打出後,全無聲息,裴驊這才說聲:“走!”身形點地掠起,落在一棵松枝之上。
鐵若蘭跟身掠上,只見牆內是一片空地,遠處有一排矮屋,僅一兩間尚有燈光射出,顯是屋中人已睡熟了,毫無聲息。
兩人輕輕飄落,繞過那排房子,便是一片小花園,花園對面,是一間大廳,兩人撲到廳角,循著石壁繞了過去,已然看見一座高樓,二層樓上卻是燈光輝煌,但卻未聽人聲,兩人不敢逼近,等了一會,忽見樓後轉出兩個提燈少女,邊走,邊說道:“姐姐,二爺醉了,我們快去作醒酒湯吧!大爺還等著他去啦!別耽誤了,又捱罵!”
另一個少女說道:“醉得人事不醉,還能去辦事麼?大爺也真是,深更半夜,還叫人來找!”
兩人說著,已向右面轉了過去。
兩人一聽,便知所說的二爺,必是玉面人魔,同時心想:“這倒巧,原來二魔便在這樓上,那兩個少女,不是說他醉得人事不醒麼?這真是天意,若除去這人,也算不虛此行。”
裴驊本來小心翼翼,此時突然膽大了,向樓上一呶嘴,當先竄上樓簷。
鐵若蘭那還慢了,跟著飛掠而上,裴驊窗形一晃,已經穿身而入。
這層樓中黑沉沉的,兩人閃身入內,借窗外星月光輝一看,陳設得十分華麗,玉案金椅,牙纖犀管,四壁全是前人字畫,看來是玉面人魔平日辦事之處。
裴驊向鐵若蘭一招手,便向樓梯處墊著腳尖走去,好在樓梯上全墊有厚氈,兩人輕身功夫又好,毫未發出一點聲音,便上到樓口,從那厚厚的門簾中向內看去,果然是間臥室,室中珠燈璀燦,照耀有如白晝,靠後樓梯邊便是一張牙床,果見一人側身向內而臥,一看身形,正是那玉面人魔,房中靜悄悄的,另外無人。
鐵若蘭一顆芳心,幾乎要進了出來,就是小滑頭裴驊,此時也是喜極。
兩人仍是小心不過,再側耳聽去,只聽玉面人魔鼻息聲不斷傳出,已是爛醉得熟睡過去了。
鐵若蘭一咬銀牙,長劍一挑門簾,當先撲入,腳才點地,驀聽床上的玉面人魔哈哈一笑,翻身坐起,道:“美人兒,你來啦!”
同時身後蓬地一聲,鐵門突然下落,已將裴驊隔在門外。
那裴驊一聽笑聲,便知上了玉面人魔大當,知道今夜要想脫身,已是萬難。
就在他一怔之時,面前鐵門突然落下,裴驊最是溜滑不過,知道此時硬拚,絕討不了好,咚咚咚,便向樓下跑,腳尖一墊地,人已穿窗飛出。
且說鐵若蘭見玉面人魔翻身坐起,身後退路已斷,知道走不掉,柳眉一豎,手中長劍寒勁一吐,猛向玉面人魔刺去。
哪知那玉面人魔,坐在床沿上,身子動也不動一下,右手輕輕一揮,鐵若蘭立被震得猛向後退,長劍哪能近得身。
玉面人魔早又哈哈大笑道:“美人兒,既是送上門來,快這邊坐啊,你那一片廢鐵,能奈何得了魔爺爺麼?”
鐵若蘭氣得一咬銀牙,嬌叱一聲:“魔頭,我與你拚了!”
晃身又撲,長劍呼的一聲,又劈出一劍。
這次玉面人魔卻不揮勁將她震退,反而讓她近身,待得長劍沾身,就坐勢微一移身,早伸出二指,便將劍尖挾著,哈哈笑道:“美人兒,放下啦!今天可是我們好日子,別再弄刀弄劍的!”
這魔頭當真了得,全不將鐵若蘭放在眼裡,兩人近身咫尺,若然此時他要想傷害鐵若蘭,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但這魔頭手指挾劍,眼睛卻笑,盯在鐵若蘭臉上。
鐵若蘭長劍被挾,用力一掙,那能動得分毫,氣得粉臉通紅,左手駢指,早又向人魔華蓋袕上點來。
玉面人魔又是一聲哈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