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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們憂傷地輕聲提到自己的親人被同胞冶煉,然後就發下重誓要為這些同胞復仇。他們和六大公國的男女並無二致,而在艦上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有親友因冶煉而喪生。我帶著罪惡感納悶自己已經讓多少個那些失落的靈魂邁入死亡,這也因此在我和其他船員之間樹立起一道小小障礙。

姑且不論冬風有多麼強勁,我們幾乎每天都乘船出海,不停發動戰爭演習,練習用抓鉤捕捉或用船首撞擊另一艘戰艦的技巧,同時也嘗試能否跳到敵船上進攻而不至於落水。我們的艦長費盡唇舌解釋我們所擁有的各項優勢,像是我們所要面對的敵人離家鄉還挺遠,且因漂流海上數週而精疲力竭,還說他們因為住在船上太久了,惡劣的天氣讓他們飽受折磨,我們卻天天都能吃得飽穿得暖。另外,如此艱辛的航程讓紅船的每一位划槳手都得兼做劫匪,我們卻有多餘的戰士手持弓箭跳到別的艦上作戰,而不影響完整的船員陣容。我常見到大副對於這些言論大搖其頭,也私下對他的同胞表示,艱鉅的突襲航程迫使全體船員變得強壯和兇猛,我們這群溫和飽足的農人,怎可能捱得過在海上對付深諳水性的紅船劫匪?

第91節:請求允許我成婚

我每隔十天就有休假,於是就回到公鹿堡度假,卻很難在這些日子裡充分休息。我得向黠謀國王報告,把我在盧睿史號所經歷的每一個細節告訴他,接著歡喜地看著他眼中露出的興致。他看起來好多了,但還沒回復到我年少時期印象中那位充滿活力的國王的樣子。耐辛和蕾細想當然地也要我去拜訪她們,而我也不忘恪盡職守拜會珂翠肯,把一兩個小時留給夜眼,暗中溜到莫莉的房間,然後告辭趕回自己的房裡,在夜晚時等待切德找我過去回答他那一道道小測驗。當黎明來臨時,我就到惟真那兒簡短報告,他也碰了我一下,好重建彼此之間的精技牽繫。而回到船員艙房睡一夜好覺通常是個放鬆的好方法。

冬季終於快要結束了,這讓我有機會和黠謀私下談一談。我一向都在休假時來到他的房裡報告我們的訓練進展,而黠謀的健康狀況也比之前好多了,他直挺挺地坐在壁爐旁邊的椅子上。瓦樂斯這天沒在房裡,倒有一位假裝整理房間的女僕充當帝尊的間諜,而弄臣仍坐在國王的腳邊,把找她麻煩當成一件樂事。我和弄臣一塊兒長大,早就習慣了他那蒼白的肌膚和雙眼,但那個女人顯然不這麼想,甚至趁弄臣看似不留神的時候偷窺他,而當他發現時也立刻以眼還眼,每一次的眼神都比前一次來得淫蕩。最後她愈來愈緊張,終於不得不提著桶子經過我們身旁走開,只見弄臣派出鼠頭令牌上的鼠兒從她的裙子底下偷窺,弄得她跳起來尖叫

,把那桶汙水打翻在自己身上和剛擦乾淨的地板。黠謀責備弄臣,弄臣卻誇張地卑躬屈膝,沒有一絲悔意。接著,國王叫那個女人離開房間去換件乾淨的衣服,這可讓我逮到機會了。

那個女人在我開口之前,幾乎還沒完全離開房裡。“國王陛下,我必須向您請求一件事情,而這件事在我心中已經醞釀了好一段時間。”

我的語氣中一定透露了些什麼引起弄臣和國王的注意,只見他們倆立刻以十二分的專注聽我訴說。我怒視著弄臣,他也知道我希望他離開,但只見他靠得更近了,幾乎是把頭靠在黠謀的膝蓋上,並露出令人生氣的傻笑。我拒絕讓這影響我,接著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國王。“你儘管說吧,斐茲駿騎。”他鄭重地說道。

我吸了一口氣。“國王陛下,能否請求您允許我成婚?”

弄臣驚訝地睜大雙眼,但國王反而像縱容乞討糖果的孩子般,面露微笑回答我:“所以,終於是時候了。但你能否先考慮和她交往?”

我胸中的心跳如雷貫耳。國王用心領神會的眼神看著我,卻非常、非常的喜悅,我也斗膽對自己的要求滿懷希望。“這確實令國王陛下感到歡喜,但我恐怕已經和她交往了一段時間。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如此放肆,只是……事情就這樣發展了。”

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是的。有些事情的確如此。而且如果你再不說出來,我恐怕真的要懷疑你的企圖了,也會納悶這位女士是否瞞騙了她自己。”

我口乾舌燥,無法呼吸。他知道了多少?他對著我的恐懼微笑。

“我並不反對。事實上,我對你的選擇感到高興……”

我臉上露出的微笑,奇妙地和弄臣的神色相互輝映。我顫抖地吸了一口氣,直到黠謀繼續:“但她的父親比較保守。他告訴我這件事情得緩一緩,至少要等到有人向她的姊姊提親。”

“您說什麼?”我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