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大的死神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塵埃,拿得起,亦放得下。
又過了三天,白逸朗轉入普通病房,身上的管子撤了大半,已經能夠進食流食,蕭暮優每天回家做,然後再送過來。
葉湛也來,只是呆得時間不長,問了問他的情況便會離去。
白逸朗仍然沒有同他講話,但是看他的時候,眼神已經退去了敵意與冷漠,多了份安靜從容。
“小白,小白,你認真聽嘛。”蕭暮優趴在床上,讀著手裡的雜誌,某明星出櫃,某地鐵驚現暴露姐,什麼八卦讀什麼,聽得白逸朗只想捶床。
他現在說話的聲音仍然沙啞,咽喉裡的管子剛剛拔除,傷口還在癒合中,所以,他一要說話,蕭暮優就做出制止的手勢,然後繼續念八卦。
某日,蕭暮優去打熱水,葉湛來了。
白逸朗活動了下手腳,想直起身子,可是,失敗。
葉湛走過去,將枕頭墊在他的身後,扶著他坐了起來。
明明只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他卻出了一身汗。
“我有一個秘密。”他啞著嗓子說,很有興趣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他卻波瀾不驚,聳了下眉:“不能說的秘密嗎?”
白逸朗搖搖頭,笑了:“本來我想把它公佈天下,現在,我決定讓它永遠的被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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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一笑泯恩仇
白逸朗搖搖頭,笑了:“本來我想把它公佈天下,現在,我決定讓它永遠的被埋葬。”
他像是做了件好事,但是卻從葉湛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感激,相反,他放在他肩上的手猛然捏緊,他痛得直叫。
“這個世界上,我已經不在乎失去什麼,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有她,有女兒,這一生,便足夠,再多的錢財名利,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來來去去,隨心所欲。
白逸朗苦笑:“我以前一直不懂,現在,我懂了。”他伸出手,指尖仍然泛著病態的白,卻帶著股真誠:“我輸了,這一次,輸得心服口服。”
葉湛的手在他的手心輕拍掠過,“沒有輸家,也沒有贏家,等我們走到最後,再回頭看的時候,沒有遺憾,不曾後悔,那便是,一生。”
蕭暮優拎著個大熱水壺走進來,“你們兄弟倆說什麼呢,偷偷摸摸的。”
白逸朗撲哧一聲樂了,想逗逗她,於是喊:“小嫂子。”
蕭暮優手裡的水壺差點丟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他,許久才害羞的答了一句:“唉。”
葉湛站在一邊,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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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一直在問白逸朗的事,他失蹤一個多星期,沒有電話,沒有口信,她還以為,他是生了她的氣,小子鬧脾氣便離家出走,直到葉湛回家,告訴他白逸朗在訓練時受傷,正在部隊休養,她才微微安心,復又問傷得怎樣,在得到小傷的肯定回答後,終於舒心的笑了出來。
看他們兄弟倆的樣子,並不像發生過什麼茅盾,那個秘密,白逸朗應該沒有告訴任何人。
“爸呢?”葉湛看了一圈不見葉痕。
“他呀,不知道怎麼心血來潮,在後院開了一片地,種了些瓜果蔬菜,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呆在菜地裡,這不,剛鬆了土,就等著下種子了。”
靈兒雖然像是責備,但笑眸中卻含了寵溺。
“我去看看。”
“可小心別踩到他的寶貝,要不然準跟你翻臉。”
葉湛小心著腳下的步子,遠遠便看到葉痕正在搭塑膠棚,那偉岸的身材此時微微躬著,英俊的側臉反射著冬日的陽光,除了冷峻,還有絲溫柔。
他過去搭把手,葉痕笑說:“原來自己開塊地,竟然比上陣打仗還難,這土松不好,明天就發不出好苗子,這大棚沒扣嚴,苗子也會一夜間之凍死,真是要處處謹慎小心,丁點馬虎大意不得。”
葉湛幫他扶著架子,腳下的泥土鬆軟,上面是葉痕踩過留下的腳印,他正蹲著身子,細心的用一根小麻繩捆綁著塑膠布,神態專注極了,就像小時候,他每天輔導他完成作業,然後陪他一起遊戲。
心中忽然湧上一股感動,他說:“爸爸,能做你的兒子,真好。”
葉痕一愣,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傻兒子,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就是挺好的。”他也笑了。
“安安呢?她來了嗎?”
只是一天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