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她挑了自己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穿著,早早的等在那個咖啡店。
仰起頭,就能看到面前林立的大廈,而她想到,他正在她上方很高很高的地方辦公,就覺得離他很近。
不斷的看錶,不斷的看手機。
熟悉她的老闆笑著向她打招呼,似乎也被她這種急躁的小動作感染了氣氛。
她平時坐在這裡,總是乖巧的很,不是看書就是看照片,直到那個男人走進來,她就會馬上變得撒嬌而纏人,他吃她帶的盒飯,她在他的對面喋喋不休,那樣的場景總能帶給他一份別樣的感動。
老闆笑著低下頭,繼續做事。
晚上六點,店裡的客人不多,正是下班的時間,多數人回家的腳步匆匆。
蕭暮優望向窗外,那是從東城天下到這裡的必經之路,每走過一個高大的身影,她都要激動上很久,可是,等啊等啊,又過去了一個小時,他還是沒有出現。
她漸漸的心神不安起來,他,不會是後悔了吧?
疊得整整齊齊的化驗單就放在衣服的口袋裡,她輕輕的摩擦著,感受著尖銳的邊角帶來的刺疼。
老闆想要送一杯咖啡過來,卻在起身的時候看到她突然站了起來,眸光一眨不眨的凝著窗外。
熟悉的車輛,低調的奢華,是那個人的姿態,只是他下了車,另一面的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是藍馨兒。
她的心跳像是突然停止了,握在口袋裡的手慢慢的濡溼了那張化驗單。
他已經走了進來,帶進一股涼嗖嗖的風,目光鎖定她的位置,繞過桌角,坐下。
他手裡拿著一個紙袋,被他放在墨綠色的桌面上。
蕭暮優有些僵硬的坐了下來,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還算平靜。
“馨兒在上國畫課,我去接她,所以,來晚了,沒等很久吧?”這樣不以為然的口氣,像是冷水潑在了身上,又吹來一股寒風,瞬間凍成了冰。
口袋裡的手越發的緊了,但面上依然還保持著微笑。
“我有事同你說。”鼓足了勇氣,她方要開口,他也是同樣一句話擲了過來:“我有事同你說。”
她的那句,終於還是嚥了下去,視線垂向口袋裡鼓起的手。
將桌子上的檔案袋推了過來,他面無表情:“這個,你簽了吧?”
“什麼?”心跳如擂,她快速的抬起頭。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從他的薄唇裡吐出,每個都帶著殺傷的力量,她不受控制的抖動著雙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什麼意思?”
她拿過紙袋,手不好使,拆了半天才拆開,白紙黑字,那樣醒目的寫著‘離婚協議書’,剩下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沒有看清,只看見在屬於他的位置上,已經龍飛鳳舞的簽好了字。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他騙她到民政局辦理結婚證,要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