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那一日,他騙她到民政局辦理結婚證,要簽字的時候,他簽得非常痛快,她那時記住了他的簽名,他喜歡寫繁體的葉字,很好看,一下就印在了心裡。
此時,同樣的簽名,卻是可笑之極。
她望向屬於自己的那一寸土地,空白的,正如她此時的心情,沒有隻言片語,一片白色茫茫。
想要說的話,再也擠不出半個音節,抓起桌子上的一頁白紙,另一隻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
第4卷 反目
想要說的話,再也擠不出半個音節,抓起桌子上的一頁白紙,另一隻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咖啡廳裡顯得格外的刺耳,老闆和服務生均看見這一幕,有人想要過來勸解,老闆使了個眼色制止,然後微微嘆了口氣。
“狐狸精,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我葉哥哥。”藍馨兒從外面衝進來,揚起手就要打蕭暮優的耳光,手卻在半空被人抓住,她不解的看向面前臉色昏暗的男子,嬌了聲音,“葉哥哥,她竟然敢打你。”
“葉湛。”手中的紙張被她用力甩在他的臉上,她圓睜著赤紅的眸子,咬牙隱忍著快要崩裂而出的淚水,“想讓我簽字,你永遠別妄想。”說完,轉身就走。
“蕭暮優,簽了字,你還可以得到一筆錢,別逼我。”他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她頓住腳步,未回頭,聲音比他還冷:“葉湛,有些東西,用錢買不來的,而你,一輩子註定得不到它了。”
手輕輕撫過平坦的小腹,她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出。
外面的冷風呼一下的躥進衣領,吹得她的長髮妖嬈的飛舞,她在寒風中一邊走,一邊淚了滿面。
她不簽字,他自然有的是辦法,他冰封了她所有的銀行卡,她投去的簡歷,只要是寫著她的名字,便會立刻石沉大海。
身邊本就沒有多少現金,此時更是捉肘見襟,更要命的是,她住的這一帶竟然要馬上動遷,聽說對方給了相當誘人的補償金。
她站在陽臺上,看著鄰居們歡天喜地的搬家,她冷笑。
葉湛,你要離婚是嗎,你想跟那個藍馨兒雙宿雙飛,而我偏偏就不遂你們的願,你們是兩個人,我和寶寶也是兩個人,你想看我能挺多長時間,我偏偏挺給你看。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幾乎都搬走了,她成了釘子戶,但縱使這樣,也沒有人敢動她一分一毫,有的只是開發商三天兩頭的來商量,口氣都軟到了骨頭裡,無奈她就是一根筋,說什麼也不搬,這樣耗了許多天,直到呂鳳仙一個電話打來。
“小優啊,你的那個朋友,不是已經把當年的證據毀掉了嗎?為什麼會有人找上門,用這個東西來要挾我們?”呂鳳仙邊說邊哭:“你爸爸嚇得,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蕭暮優的腦袋裡轟的一聲,有一股怒火從胸口躥起,一直衝到頭頂,彷彿能冒出煙來。
葉湛,你逼人太甚。
匆匆回到老屋,呂鳳仙哭喊著撲上來,“小優啊,怎麼辦?那人說,他要把東西交到警察局,你爸爸要完了啊,要完了啊。”
“媽,你先別哭,那人長什麼樣?”
呂鳳仙用力的回想著,“一個男人,戴個大口罩,用帽子擋著臉,只看到一副金邊的眼鏡。”
“方涵?”蕭暮優心中恨恨的念著。
“小優,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啊,你爸爸還不想死啊。”
“媽,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去讓爸吃點東西。”蕭暮優安撫住了呂鳳仙,拿出電話撥了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葉湛,你想怎麼樣,有什麼事,衝著我來,不要針對我父母。”
“什麼?”那邊的人顯然愣了一下,濃眉上挑。
“你當年用那份證據威脅我就算了,現在又用它來威脅我的父母,葉湛,你究竟有沒有廉恥?”她發洩著心中所有的怨氣,可是誰又看到,她哭得淚流滿面。
他們之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親人反目,舊人變仇人,曾經的恩愛纏綿,枕邊親暱,轉瞬四目相對,恨意叢生。
“蕭暮優,我只有一件事,‘簽字’。”
他掛了電話,然後看向對面的女人,她似乎有些心虛的低著頭,假裝擺弄著手中的畫筆。
“怎麼回事?”聲音並不嚴厲,但是聽了,手抖,筆落在地上。
藍馨兒抬起頭,眼神不敢正對他,吱吱唔唔的剛要顧